是为了利用她解咒,但也确实并无其他歹念。
姒黎一看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本想道谢的言语转变成怒骂:“果然是吃撑了没事干,还以身相许?我看你才做梦,整天疯言疯语!”
玉子妫吵不过她,恶狠狠威胁:“信不信我再抓几条蛇扔你身上!”
姒黎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转问:“方才卫戚的魂魄来告诉我,宫里死的人都是魔物附身姝贵妃杀害的。你那日也说太子被魔物附身过,会不会是同一个,究竟是何魔?”
玉子妫抱着脑袋答道:“附身太子的是魍魉精,那魍魉是被人钉在太子身上的,至于姝贵妃,还得见见她才知道。”
姒黎一头雾水:“被人钉在身上?此话怎讲?”
玉子妫道:“魍魉喜爱人间欲事,专食男**阳交合之气,太子若纵欲过度气尽人亡,储君之位便空了。”
姒黎是越听越懵:“若真是皇子争位的手段,昨日朝上理应有人千方百计阻拦我进宫呀?”
玉子妫一骨碌把桌上的樱珠吃光,囫囵道:“方才世子不就来了么?”
“世子?”姒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眉道:“世子不过凡人,如何召来魍魉精。”
说着眼睛盯在那空盘上,这樱珠有这么好吃么…
玉子妫嘲笑道:“不过是你修为低看不出他敛了神通罢了,不过他那点小本领也就能欺负欺负凡人,使唤使唤魍魉这等小妖怪。”
姒黎幡然顿悟,难怪世子让她离宫,难怪百姓都说他用兵如神,屡战屡胜,竟藏得这么深,连她都感觉不到世子身上的法力浮动,想是修为比自己还深,想到这层她不由觉得可怕,幸好没有跟他过多纠缠。
没想到此番进宫已不是单纯的降妖除魔,不知不觉已深陷一场皇家争斗中,实在汗颜。
玉子妫放下酒樽,一副长辈的语态碎碎念道:“我跟你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还小不懂事,莫要被他表相哄骗了去,况且那等容貌还不及我万分之一。”
姒黎一听这话,简直笑掉大牙:“你倒可爱,竟如此腆脸夸赞自己,你深更半夜闯来,就是好人了?”
玉子妫哼道:“还不是为了救你。”
说罢又凭空摸出他那床小竹榻往空地一抛,待到竹榻变化得合身了,这才大喇喇躺倒上去。
姒黎皱眉道:“你这是作甚?”
玉子妫摆摆手赶她:“去歇着吧去歇着吧,天都快亮了,待休息好了我助你除魔。”
说罢不再多话,抱着脑袋瞑目养神,他本来懒得管这些凡间琐事的,不过若帮姒黎杀了那魔物,她便可大涨修为,有利于归位。
姒黎却道:“不必了,那魔物我自有办法对付,况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公子好意我心领了,回去吧。”
玉子妫有些不耐烦:“我说你这人是不是一根筋?你师父把你托付给我,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如何交代?再说了,你睡内殿隔着两堵墙呢,什么共处一室,赶紧去歇着吧别嚷嚷了,烦得很。”
“你……!”
姒黎本想发作,转念一想那魔物是何来头她都不知道,若有玉子妫在的确更稳妥些,于是只得怒气冲冲回了内殿,锁上加锁将门窗全部封死,又设了结界,却不敢睡觉,只入定禅坐,就这样熬了一夜。
翌日,朝阳已盛。
姒黎顶着黑眼圈出来,玉子妫看她那样笑得不行,恰逢召树文赶来议事,看到玉子妫略愣怔,却顾不得多问,只着急忙慌对姒黎道:“阿黎,我听闻昨夜又死一人,不知何时能降那鬼?”
姒黎稽首一礼,才道:“此事并非卫大人冤魂作祟,乃另有其凶。”
顿了顿,又试探道:“三皇子上次说贵妃娘娘受伤,不知如今凤体可安?”
召树文兀自落座主位,蹙额唏嘘:“唉~贵妃娘娘只怕是邪魔侵了体,如今性情大变,从前温柔善良,连荤腥都不食。可现在动不动就打骂宫人,前阵子她忽然喜欢在院内种树,有一宫人未及时护理那树苗直接活生生被她杖毙。”
“种树?”姒黎略皱眉。
召树文道:“是啊,自幼海水患后,不知从哪找来一批树苗,待孩子似的小心养着。”
话音未落,只见一宦官进殿来,朝召树文俯允道:“三皇子殿下,陛下口谕,宣诸位荔园面圣。”
召树文与姒黎对视一眼,众人齐往荔园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