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肯挺身而出,更没想过孩子可以寄养到小叔家里。这么多年,她自己带孩子,婆婆都从没说过一句去广东帮她一把之类哪怕只是客套上的话。一时之间,金凤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家里每一个人的无限亲爱。拍着手掌说了一晚上的“太好了“,弄得小蔡一直在一旁笑她傻。
“你懂什么?”金凤点着老公的脑袋说:“你有没有算过这笔帐?这几十万省下来,咱俩能干多少事儿?如果均均只能在东莞读书,那咱俩别说攒钱了,估计平时连肉都别指望吃了。”
“那放在家里也得花钱吧?咱们也不能完全不管,生活费总还是要出的吧?”小蔡提醒道。
“生活费能有多少?我们才一个儿子,能吃多少?你弟他们家两个呢!”金凤反驳道。
“那我们均均个儿大,能吃啊,不是吗?”小蔡笑着反驳:“而且万一咱们再生一个呢?”
“奶奶的你倒是不嫌多喔?再生一个?你找外面女人给你生,我是不生了!”金凤不容置疑地说:“你以为生娃是放个屁呀?带这一个我就累得够够的啦!你也别整天瞎想,咱俩能把均均这一个培养好就不错了。”
“那倒是!”小蔡叹着气:“但愿这小子以后像我弟,不要像我,一天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钱,还要四处看人脸色。”
“所以嘛,跟什么人学什么人!”金凤嘻嘻笑道:“他跟着你北长大,多少都要受些熏陶,总比跟着咱俩在外头漂得强。”
春节后不久,红创一些八卦的员工们忽然发现,公司门口“球记肠粉店”的老板娘,消失了一年多之后,竟意外在隔壁五金店里出现了。老板娘一改往日的装扮,化着大浓妆,烫着大波浪的披肩发,穿着浅绿色的丝质旗袍,时尚得像“上海滩”海报里走出来的姑娘。她身边的婴儿车里,还放着一个新生的娃娃,长得粉雕玉琢。那女人与五金店老板一块逗弄着娃娃,显得十分亲热。本来生意一直不错的球记肠粉店,却突然关了门。
金凤回想起一年前老板娘突然消失的那段时间,只剩下球师傅一个人忙碌。金凤还以为老板娘是回老家去了,曾问起过一次球师傅,球师傅当时答得支支吾吾,脸色很是难看。现在想来,是早就出了事儿了。
红创厂有了解情况的员工,一时很快将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大家议论纷纷:这也太戏剧化了,五金店老板竟然就这么光天化日的把球老板的老婆给勾走了?人家买粉送粥,这五金店老板买粉送老婆,这可真是太欺负人了。
听到传言的人们,在经过五金店的途中,无不对五金店夫妻俩投去鄙夷的眼神,心中又对老实善良的球师傅充满了同情。然而能够被言语或鄙视所刺伤的人,往往是心有避忌、廉耻尚存的人。这一对思想解放、心胸开阔至极的男女,丝毫不受其影响,照样儿每日喜笑颜开,不为所动。
公然伤害别人的人,活得逍遥自在;被伤害的人,反而没脸见人了。这人世间的变数,这变数带给人的影响,未免也太因人而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