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祁韶。”
短短的两个字,语调平和,既无怒意也没有别的情绪,但落在祁韶耳里,却仿佛像是落了一个震天雷在耳边一样,吓得他立马翻身爬起。
“皇、皇叔……”
“你过来。”祁恒淡淡开口,祁韶偷偷往后挪了一步,“我我觉得这儿就挺好。”
祁恒看了旁边的武师一眼,武师会意,两步走到祁韶身边,如抓鹌鹑一般将祁韶抓到了祁恒面前。
“陛下。”
“放我下去。”祁韶挣扎了一下,武师顺势松开他。
祁韶现在的模样是真的凄惨,浑身湿漉漉,连头发上都是湿的,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被欺压的小可怜样。
“回去换身出宫的衣服。”祁恒捏了捏眉心,算是放过他。
“出宫?”惊喜来的太快,祁韶的音调都上扬了两个度,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对宫外的世界那么向往,怪只怪从前住在皇子府的时光,他不懂珍惜,现在失去了才知后悔。
“带你去工部。”祁恒使出一道灵力为祁韶隔绝周围的寒气,不然他这样回去,必定会风寒入体。
“你记得去把卫晁也喊上。”
祁韶大声应下,随后一溜烟跑了。
“让人备马车。”祁恒往自己的寝宫走,他回到宫里,换了一身常服,又披了一件白色狐狸毛的大氅。
林大海此刻也换上了普通的小厮服,见到祁恒出来,立马上前吹捧,“陛下这么一穿,乍一看倒像个贵公子哥儿。”
“走吧。”祁恒淡淡开口,林大海哎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祁恒上了马车,只稍稍坐了一会儿,祁韶便带着卫晁两人匆匆而来,祁恒免了两个人的礼,让他们也一起上了马车。
卫晁上了马车,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歉,“陛下,我食言了。”
昨天还说要看人家大皇子练剑,结果昨晚因为练剑一事太兴奋了导致他睡的晚了,早上就起不来,宫人们也没敢喊他。
卫晁心情七上八下,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觉得他懒惰又不守信用。
“无事。”祁恒淡淡开口,“今早只是让武师教了他基础招式而已,你的基础已经很扎实了,也不必看这一次。”
“是、是吗?您真的觉得我的基础很扎实吗?”卫晁双眼陡然大方异彩,他竟然被崇拜的人夸奖了,这还是头一次呢。
卫晁突然感觉浑身有数不尽的兴奋,他觉得此刻的他能打十个祁韶!
突然被盯上的祁韶一惊,满脸不解“卫晁,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基础功是挺扎实,可见你是下了功夫去学。”祁恒颔首,“不过,剑客的剑是用来杀人的,讲究一招制敌,理当注重实际对战,而不是追求剑招外表的华丽。”
卫晁脸颊通红,忙认错道“陛下教训的是,是我从前狭隘了。”
“不过,你们小孩子会喜欢一些漂亮的招式也正常。”祁恒还记得自己最开始习武的时候,也是更喜欢那些用起来潇洒飘逸的功夫,但后来他经过的世界越来越多,渐渐地,他的剑招更追求于速度,也更倾向于一击致命。
因为那时他手中的剑,不再是自娱观赏,而是杀人诛仙之剑。
“主子,工部到了。”
马车停在工部的大门,扮成小厮的林大海跳下马车,将踏脚凳摆好。
“几位可是来找人的?”大门口值守的侍卫上前询问。
林大海神色严肃上前,从怀里掏出宫里的腰牌,“我家主子是来找你们姚大人的。”
那两名侍卫接过腰牌一看,顿时变了脸色,连忙双手将腰牌递回,“原来是宫里的贵人来了,请贵人们入内喝茶,卑职这就去请姚大人。”
林大海回到祁恒身侧,祁恒提步进了工部的大门。
“臣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姚汝气喘吁吁地跪下请罪,他的身上只简单穿了一身短打,裤腿还沾了不少泥印点子。
“免。”祁恒让他平身,姚汝起身,又与祁韶卫晁两人拘了个小礼。
祁韶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姚汝,“姚大人今天在做什么,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堂堂工部尚书弄的一身泥,难道这大冬天他还下地种田了?
“这不是工部人手不够,正巧臣家中也没什么事,臣干脆就留下来帮忙打泥砖了。”姚汝一边说着,一边偷看祁恒的反应。
他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陛下也该尽快给他找人手了吧!
“姚大人,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老盯着我皇叔看?难不成你人手不够,还想拉着我皇叔和你一起弄那什么泥砖吗?”祁韶见状,下意识脱口而出。
说罢,祁韶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祁恒身穿短打,弄得一身泥的狼狈模样,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姚汝“………”大皇子你要找死,能不能不要连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