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谢恒并没有被那些土匪杀死,而是被关在地牢十几年。
有脚步声传来,祁恒扭头看向铁门处,赤着胳膊一身破烂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将一个木盆扔在了铁门外,随后上面稀里哗啦倒了些汤汤水水进去。
“唉,那谁谁,吃饭了。”
男人看都不带看地牢一眼,倒完了汤汤水水之后,将木勺往地上一扔,便想要走人。
“真是,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白白养这么个废物十几年,浪费了多少饭菜啊!”
白影一晃而过,男人抱怨的神情顿时僵住,下意识回望了下铁门,铁门内空空如也,用来绑人的绳子也碎成了几截扔在了地上。
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衣胜雪风姿飘渺的年轻男人,“你、你是谁?你把那个谁谁藏哪去了?知不知道这什么地方,云虎寨的地牢你也敢来救人——”
“还是太多话了。”祁恒一抬手,挂在墙上做装饰的铁剑径直飞向他的手心,祁恒将剑搭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冰凉的剑身紧紧贴在脖子上,甚至还有丝丝痛意,男人忍不住猜测自己脖子已经被锋利的剑身划破了,顿时认怂了。
“好汉、好汉饶命!饶命!”
“带我去找你们的大当家。”祁恒作势放下剑。
男人见此,眸中闪过狠意,从腰带里扯出一把匕首,反手就向祁恒刺去,一击即中。
男人满是横肉的脸上,缓缓绽开恶意的笑容,
“去死吧,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是谁,大爷走江湖的时候,你还搁娘肚子里没出生呢。”
男人扒出匕首,得意至极地吹了吹刀口“大爷也是你这种三脚猫功夫能威胁的?”
话音还未落,熟悉的凉意再次出现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脸上的得意洋洋顿时僵住,极为缓慢地回过头。
却发现,白衣人身上半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
他又扭头看向那个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白衣人”,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男人忍不住想到了别的东西。
“你……你现在……究竟是人是鬼?”
祁恒瞥了一眼幻象,幻象轰然而碎。
“有有有鬼——”男人眼白一翻,似要被吓晕过去。
“你大可晕过去试试。”祁恒声音冷漠。
男人举起双手掐住自己的人中,“大侠,大侠好说话,方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侠饶命。”
“老实点。”
剑身在男人的脖子上划下一道血痕,男人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的不敢了,大侠饶命。”
“去找你们大当家。”
“是是。”男人连连点头,慌忙从地上爬起,走在前头为祁恒引路。
云虎寨地势复杂,特别是地牢要处,又是极为偏僻的地方,路上又要避开云虎寨巡逻的喽啰们,两人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云虎寨的中心。
“这里就是大当家们平常议事的地方了。”男人低着头状似恭敬地开口。
“既然都到这里了,小的再送你一程吧。”
不待祁恒出声,男人又补了这句,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掩耳之速,大喊了一声抓贼人。
议事厅里窜出来两个男人,“大胆,何方鼠辈胆敢擅闯云虎寨?”
满脸横肉的男人忙不迭地扑到那两人面前,回手指着祁恒,“大当家,二当家,这贼人救走了地牢里那个小白脸。”
“什么?”那两人大惊,随后各自拔出身上的佩刀,周围听见呼喊声的巡逻山匪们恰好也在此刻跑了进来,将祁恒团团围住。
那满脸横肉的男人自以为有了靠山,顿时叉腰吆喝“把人交出来,大当家的或许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留个全尸?”祁恒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向这两名窜出来的男人。
“你你不是那个谢——”两人看清对面白衣人的容貌,顿时惊住。
当年是他们得到消息虏回来的人,哪怕是隔了十几年后,也依然不会忘记当年初见时,那位谢氏公子的风采。
祁恒手中的剑微微一动,一道剑气破空而去。
他不杀人,但不会一而再地放过想要杀了他的人。
满脸横肉的男人睁大着眼睛倒在地上,被唤作二当家的劲瘦男人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随后起身对着大当家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要做什么?”大当家满脸震惊地退后一步,“你怎么可能突然会武——”
明明被关在地牢十几年,要是当年有这种武艺,根本不会被他们一群山匪能抢来。
劲瘦男人后悔不已,“大哥,我当年就说让你不要信那个通风报信的,人砸手里这么多年,放不敢放杀又不能杀,你看,这下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