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精云阳沉吟片刻,回首看了一眼本体,瞬息间眼前逝过千百次枯荣兴衰,叹了口气:“此事干系生死成败,请容我三思!”
谢云烟笑道:“大善!贫道告辞了!”
树精云阳还在犹疑,却看见对面而坐的贵客站起,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竟然不容自己挽留,只留下一道飘然远去的背影。
“仙风云体,信步犹如孤鹤,真道人也!”
言罢,一阵清风从树冠流淌下来,树精云阳的面目逐渐模糊不清,恍惚之间,清瞿削瘦的身影,犹如湖面上的水泡,消逝地无影无踪。
这时候,谢云烟独自下了鹰嘴崖,感觉如芒在背的那道目光移开,赶紧快步疾走,经过一株布满峭壁的爬山虎时,“咦”了一声,右手快如闪电探出,似是抓住什么,猛地发力往外拉扯拽出。
“姐夫……姐夫……姐夫听我说!”
谢云烟扬起左手正待左右开弓,听到这小子一口一个“姐夫”,生怕坐实了这笑话,强行忍住了,没下手。
此人正是王家九房小子王龙象,烂仔帮的小伙伴们在用过杀猪宴后都各自散了,不知为何他却盯着谢云烟,甚至一路上跟在后面上了乌龙山,竟然没有被发现。
谢云烟心里暗暗吃惊:“大意了!这次真的是太大意了!没想到被人跟踪这么久,也没有发现!”
王龙象往日里就欣羡方外隐士逍遥自在,偶遇山魅木客的传说,方才亲眼目睹“云烟堂兄”与树精云阳对弈闲话,心里不知有多激动了。
谢云烟瞧着这王家九房的小子,心里不仅毫不害怕,眼神里反而流露出满满的饥馋,好的来说就是向道之心极为虔诚,从坏处去想便是道心坚定,怕是扭转不过来了。
谢云烟晓得这半大小子的年龄,正是最叛逆不过的时景,打他骂他都没用,反而会激发出更大的逆反心。
对付这样走错路的孩子,谢云烟有大把手段,何必用最不上道的下下策?
谢云烟叹了口气,将手里提着的王龙象放下,两人对视半晌,还是谢云烟采取主动:“走吧!夜路难行,山路又崎岖不平,你怎么上来的,就怎么下山!”
王龙象听到自己不仅没有被罚,还担负起下山探路的事,心里感觉舒服多了,“不计前嫌”地走在前面,收束起来的双肩,这才放松下去,暗地里吐出一口长气。
两人一路上无话可说,直到下了山腰盘龙岭,王龙象毕竟是少年心性,忍不住开口问道:“云烟堂兄!”
谢云烟早就等候多时,不慌不忙地接过话茬:“不叫姐夫了?看来,我这人在你心里一点姐夫的资格都没有!用得着了,就是姐夫,用不着了,就是云烟堂兄!”
王龙象没敢搭话,嬉皮笑脸道:“我敢从村头叫到村尾,姐夫你敢应?”
谢云烟心里一动:“这小子见招拆招,心思灵动如兔脱,日后必成大器!”
谢云烟笑道:“我又有何不敢?白得一婆娘,勤俭持家又能干。再说了,你姐月婵二八年华,正是鲜花怒放的时景,我们两家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王龙象心里急了,直觉发现云烟堂兄没说大话,他是真的想作自己的姐夫。
“云烟堂兄说笑了!你在乌龙山上常来常往,与山魈划拳斗酒,与木魅执棋对弈,出尘脱俗的人物,怎么看的上我家姐的蒲柳之姿!”
谢云烟听到这里,就知道王龙象上套了,笑道:“山魈我未曾见着,山君倒是打过交道,乃是一头吊额白睛大老虎,很不好说话。至于木魅,方才鹰嘴崖头,我以祈神舞感动乌龙山一众自然精神,才引得树精现身出来一见,这份机缘难得的很呢!”
王龙象顿时来了精神,忙问道:“堂兄,堂兄,我偷偷瞧过那树精,面容清瞿,举手抬足之间,飘然若仙。老实说,这世上可有神仙?”
谢云烟脚下忽然一顿,想起了穿越进此方天地时,曾亲眼目睹亿万里长的巨神,有十二尊之多,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莫须有!”
王龙象心里一喜:“莫须有?就是有!堂兄,我也想成仙!”
谢云烟暗道:“真是简单直白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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