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男人,徐沂是不介意被人盯着看的。但这姑娘盯着他看了已经差不多五分钟了,徐书记不由得又想现在这姑娘都是这么不矜持么?无奈,他假装清了清嗓子,对褚恬说:“我叫徐沂,现任侦察连指导员。”
“这么说你跟程军官是搭档?”褚恬眼睛亮了,“那你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回事么?”说着,指了指跟他们隔了三个桌子的两人。
这不正想问你呢吗?徐沂摇了摇头。
褚恬撇了撇嘴,看了徐沂一眼,又来了精神:“那就不说他们俩了,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
“有啊,你今年多大了,老家是哪儿的,有女朋友没?”
徐书记好险没把刚喝进嘴里的那口茶喷出来,费了老大的劲才把茶咽下去,轻咳两声,说:“我跟程勉同岁,B市人,暂时——没女朋友。”
相比这边聊得起劲的两人,程勉和何筱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相对沉默了许久,程勉提起茶壶,给何筱面前的杯子添满了水:“喝点水吧。”
“谢谢。”何筱双手握紧杯子,只这样暖着,并不着急喝。
看着她,程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他们或许就像是刚认识的两个人一样,彼此拘谨着,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犹豫了下,他问道:“我发的短信,你都看了吗?”
“看了。”何筱轻声说,“只不过那时生了两天病,看的有些晚了。”
“生病?”程勉微一蹙眉,“怎么回事?”
“就是着凉发烧,现在已经好了。”说着,她抬起了头,对他礼节性地一笑。
虽然明白她是不想让两人之间看起来太过诡异,但这是见面以来,何筱第一次对他微笑。程勉不由得愣了下,而后捋了捋板寸头。
“只有你一个人在B市?”
“我和爸妈一起。” 何筱说,“老何在B市做生意,前两年买了房子,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和我妈一起搬了过来。”
应该想到的。他记得她曾经说过,最大的愿望就是全家人能在一起。
“那之前,你一直住在老家?”
何筱点了点头:“是的,我一直住在老家。”
“那你,有没有收到过我的信?“
程勉语速缓慢地问,像是带着些许的期盼,而得到的回应却是何筱的一脸茫然:“信?什么信?”
不是假装的,她是真的没有收到过一封他的信。这一点,程勉看得出来。他顿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初。“没什么,很久之前寄的了。”淡淡的笑了下,他岔开话题,“伯父伯母身体都还好吧?”
“还好。”
随口回答着他的问题,何筱的脑子仍旧是乱乱的,老何转业之后,她是跟父母一起回了老家,而且读书时也是就近选的学校,以方便她在家住宿。那几年,她确实没有收到过一封署名程勉的信。他在信里,写了什么吗?
这么想着,何筱无意识地脱口而出:“信的事,我确实不知道。”
程勉怔了下,继而笑道:“没关系。我只想问你——”他又倒满了一杯水,放到了何筱的面前,替换了她手中早已凉透的那杯,慢慢说着“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还是——朋友?
何筱愣住,良久才抬起头看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个清浅的笑:“当然。”
上午的活动一直持续到了十一点,结束之后就没什么大安排了,剩下的时间名义上“自由支配”,实际上是为了给彼此有好感的人创造更多的相处空间。
农场位置有些偏北,与内蒙接壤。在土地资源日益沙化的情况下,能开辟出这样一个大农场确实不容易。反正距离吃饭还有段时间,何筱就慢悠悠地在农场里闲逛,这里不如营地戒备森严,除了大棚就是猪圈,虽然没什么重地可言,可何筱的兴致并不高。
想起程勉的话,她几近自嘲地笑了笑。
差点又自作多情了。相比七年前,他对她不过是多了一份愧疚而已。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朋友,依旧是朋友。
还好理智尚在。
何筱吸口气,回过神,看着陪她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塑料大棚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褚恬,忍不住问:“怎么了?”
“你说,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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