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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落樱狐疑的蹙了眉,但还是决定相信他一次。
而事实证明,她还是不该相信他的,这口是喂了,但那嘴边的油渍算什么,分明是他故意歪歪扭扭抹上去的,还怪她乱动。冯落樱抿唇蹙眉,屋外,如意也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大有冲进去保护她家主子的气势。
只可惜她还没能打开门,面前忽然冒出来的剑鞘挡了她的去路,这还不止,那剑鞘还使劲把她往外面退,迫得她连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却又被剑鞘的主人揽住了腰身救了下来。
如意怒眉直视,“放手!”
“你确定?”
如意用力想推开眼前人,“快放手!”
“……”
“咚!”一声闷响,如意毫无意外的倒在地上,愤然指着一旁站着的那人,“你!”
袁成居高临下,淡淡道,“你还是快起来的好,地上脏。”
这一声好似关怀的话语,却气得如意说不出话来,现在地上脏是问题吗?问题是他不该拿剑鞘一直把她往后推,不该害得她差点摔倒,不该突然揽住她的腰,最最不该的是明知道她会摔倒还松了手!
如意贝齿轻咬,强迫自己将怒火压了又压,沉声道,“袁大人这是做什么?”
袁成淡淡道,“保护皇上。”
如意眉头拧结,“你把我摔到地上跟保护皇上有什么关系?!”
“刚才你眼里有怨气。”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如意闻声一愣,回想一下适才好似是生气了来着,可那又怎么?她一个弱质女流,难不成还能对皇帝做什么吗?“我家小主手不方便,我只是想进去帮她用膳而已。”
“我的职责是保护皇上,仅此而已。”
如意怒然结舌,所以他的意思就是,不管原因如何,只要一切可能对皇上不利的,他都要排除是吗?如意愤愤然蹙眉,用眼神将那人千刀万剐后仍不解气,咬牙嘟囔道,“大坏蛋!臭鸡蛋!咸鸭蛋!”
袁成剑眉微不可察的轻蹙,那冯御女看着就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怎么身边的侍婢这般没有品性?
如意嘟嘟囔囔的回了翔凤宫,一则是自己要换衣服,二则都这个时辰了,约莫她家小主这是要留宿在宸清宫了,所以她也得回去收拾些明日要用的物什。
而她走后,袁成回看正屋,依稀听得皇帝清朗的笑声,袁成唇角亦是带了暖意,他家主子已是许久不见如此笑容了,今夜好似将多年的压抑一次笑了出来,虽然行为可能的确幼稚了些可恶了些,但只要能换得他家主子的笑容就好。
屋内,冯落樱自知被朱佑祁故意弄得唇角都是油渍,便要取巾帕去擦,却又被那人抢了先,夺走了巾帕,冯落樱正要怨言,却又见得他笑意微浅,拿巾帕小心细致的替她擦去油渍。
而他那直视而来的眼神,终是让冯落樱下意识有些难为情的仓皇避开,却被他另一只手从脑后揽住,“别动。”
见他起身靠了过来,冯落樱下意识的僵住了身,躲不开就只好不去看他。
朱佑祁的力道很轻柔,但冯落樱脸色的温度却越来越高,也不知过了多久,朱佑祁收回了手,呵笑道,“憋着气不难受吗?”
冯落樱微滞,回神却是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朱佑祁不说,她还不知道自己竟是屏住呼吸的,意识到自己莫名的紧张,冯落樱的脸更加发烫。
朱佑祁笑意入眼,却是挑眉轻叹,“原本还以为这面纱之下定是一张绝世容颜,可惜了……”
冯落樱无言,她自然知道他并非以貌取人,便故意负气道,“是嫔妾不好,让皇上失望了。”
朱佑祁点了点头,煞是大度,“其实也还尚可,至少这夜里看着倒也不算吓人……”
“……”话外之意便是白天看着吓人了?
见得冯落樱微带嗔怨的目光,朱佑祁微微一笑,“普通点好,似你这般容貌普通,家世普通的,刚刚好。”
依旧是浅笑之语,但冯落樱却明显感觉意味不同,先前若是故意捉弄,那这一句便是意有所指了。
冯落樱亦是淡淡一笑,“是啊,寒家出来的女子容易满足,皇上随便赏赐点什么小玩意,就够嫔妾乐上好些阵子了。”
朱佑祁低低一笑,不置一词。
有些事就算不说破,彼此也都明白,而由此带来的轻松和愉悦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暖暖的烛火,平和的心境,相视一笑似胜过千言万语。
直至匆忙的脚步声和尖锐的高呼传来,“皇上,太后娘娘突发头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