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只是紧抿唇瓣往里走着,而诗雨在他身后,并未有一丝受伤迹象,只待行至如意身侧,诗雨方一笑,“适才见你似乎送了什么给萧太医,是香囊吗?”
如意只当她是在确认自己是否完成,便只是淡然道,“嗯。”
一声轻应,袁成的眸色明显沉了两分,但脚下却是未停,进了屋去,尽管听到了她的回答,他也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也许只是个普通的囊袋,并无深意。
诗雨见得袁成一走,便只是笑看如意,“妹妹做的我都看见了,只是今日我不慎扭伤了脚,其余的事情,我只有另选适当机会告知妹妹了。”
如意没应声,诗雨是在哪摔倒的,为何是袁成送来太医署?
而那厢,屋内,袁成见得萧宇,只是沉眸,“钟粹宫的婢女伤了脚,原本只是来找医女看诊,但既然萧大人也在,不妨劳烦萧大人辛苦一趟。”
论官阶,袁成尚高萧宇三四阶,虽说给婢女看诊不是太医分内之事,但袁成提了,萧宇倒也并未回绝,而其后诗雨便一瘸一拐的进了屋,萧宇见状少不得端了凳子让其先坐下。
接着萧宇离案的这会儿,袁成似不经意般随意翻着,终是在萧宇的药箱中找到了那枚红色的香囊,上头还绣着戏水鸳鸯。
袁成紧握着香囊,却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呵,这物什怕不是太医自个绣的吧?适才见翔凤宫如意来过,莫不是她送的?”
萧宇本就是个直脑筋,袁成这一问,他自然就答,“是呢,但是……”
他这但是还未出口,便已被诗雨打断,“太医而今与如意已是有了婚约,送几枚香囊也没什么,”诗雨抬眸看向袁成,“大人便不要小题大做了罢?”
袁成冷了眉宇,这是他小题大做了吗?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连他都没从那人手中得到过,这婚约圣旨才下了几天,便这般急着表明心意了。
但袁成终只是紧抿了唇,将香囊放回原位,若非是自己亲眼看见,他实在难以相信,那个让他等她年满出宫的女子,竟已然变心。
袁成终是骤然转身,他想问个清楚,亲口听听如意的说法,可尚未离开便被诗雨拦了下来,“大人且慢,奴婢还有些话想跟大人说!”
袁成只是冷声,“我不想听。”
“如意已经走了,事已至此,大人这般着急又有何意义?”诗雨软了姿态,近乎哀求,“还望大人好人做到底,劳烦大人送奴婢回钟粹宫。”
袁成不耐皱眉,“这里有的是医女。”说完,袁成毫不迟疑的走了。
诗雨还要追上去,却被萧宇强行拉住,“既然受伤了就别乱动。”
诗雨无奈,只得咬唇凝眉。
出得太医署,袁成一路往翔凤宫赶去,可任由他脚下如风,却也是没能见得如意身影,直至追至悠月亭,袁成的脚步僵了下来,想起当初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袁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萧宇和如意真的没有什么,别人又是如何能设计得如此凑巧?这一瞬的胡思乱想,搅得他心神不宁,终是怔怔的往宸清宫去了。
而那厢,如意之所以能出门,乃是以前往华羽宫为由的,因着冯落樱正好有事要找徐忆芜,是以如意从太医署出来,便往华羽宫去了,与袁成所寻找的,正是相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