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奴如意,背主弃义,责令连夜撵出宫去!”
如意领了命站起身来,对着皇帝躬身应了命,复而方才看向冯落樱,泪流不息,“奴婢走了,娘娘保重。”
冯落樱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终是沉沉的点了点头。
随即如意便退出屋去,前往侧厢仆所收拾行李。
袁成就站在门口,面对如意的擦身而过,袁成终是伸出手将其握住,却被如意硬生生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开来,如意便那样紧低着头逃也似的走了。
袁成看着她的背影,心下纠痛成结,正欲追上却被石全拦住,石全无奈叹息摇首,如意背主弃义,能留着命回故地也算是莫大的恩惠了,就算是袁成再为之求情,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儿去,还无端将袁成也搭了进去。
屋内,朱佑祁紧握了拳手,看着冯落樱伤心失落的模样,他多想将她拥入怀里,告诉她就算全世界都背弃了她,他也一定会守在她身边。可他不能,他要保住她,就算是让她伤心让她怨恨也好,他只要她和他们的孩子平安无事。
皇帝终是冷声如刃,“时候不早了,皇后也回去罢,日后莫要再轻信谣言大动干戈。”
皇后原本以为皇帝定会对她大发雷霆,毕竟若非她前来兴师问罪,也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情了。但没想到皇帝只是不温不火的让她回去歇息,当下皇后便是站起了身,“臣妾遵旨。”
而皇帝的眼微不可察的略看过冯落樱,复而毅然转身,看向那颤身不已的罗红,作为文淑仪安插在翔凤宫的棋子,而今文淑仪被处死,她的何去何从也成了莫大的问题,而见得皇帝目光打量过来,便不由得一个颤身跪倒在地,“奴婢知罪,皇上饶命啊皇上!”
朱佑祁冷漠凝眉,“传朕旨意,惜婕妤若有一丝不妥,翔凤宫所有宫人一并问罪,如果惜婕妤小产,连同太医署一并问责,若惜婕妤遭遇不测,皇后亦难辞其咎!”
一语落,众人皆是连忙颔首低眸应了下来,皇后亦是不免得心神一颤,果然,皇帝还是很在意惜婕妤的吗?
然,皇帝旨意刚下,却是毫不迟疑的大步离去了,连多看冯落樱一眼也是不曾,皇后惑然转头看了看冯落樱,而冯落樱则只是紧低着头抚着小腹,似乎对皇帝的离去并不在意。
皇后随即紧随皇帝离开了,心里却不免疑惑,皇帝到底是还爱着惜婕妤,或是说皇帝只是在意惜婕妤腹中的孩子?为何皇帝对惜婕妤不闻不问,连适才惜婕妤跌坐于榻震痛腹部也是未曾关怀过一声,可转身却又下了那般旨意,日后不论是翔凤宫或是太医署,就连她,也是不敢轻易再对冯落樱动手了。
屋内,待得所有人都离去,冯落樱才终是一声轻叹沉重莫名,而今文淑仪被处死,翔凤宫的奸细也已经找出来了,皇帝也下旨警告了众人,她和她的孩子应该是不会有事了,而如意与萧宇的婚事也就此解决,可她仍是只是担心,去往北戍的道路崎岖艰险,就算她以苦肉计免除被人怀疑的风险,但世事难料,她终是无法全然放心。
其后未久,萧宇前来看诊,冯落樱身子安妥并无异状,冯落樱松了口气,微浅一笑,却带着无法言喻的无奈和怅然,“接下来的几个月,太医也可轻松些了。”
萧宇不解其意,只是肃然语道,“便就是娘娘临盆也是决不可大意的,女子生产乃是最危险的时刻,松懈不得。”
冯落樱自是了然,只是这连月来日日应对皇后和文淑仪,她已经是有些疲乏了,眼下也总算是能够暂且松口气了,但诚如萧宇所言,哪怕是真到了一朝分娩的时刻,也难保不会再出岔子,她要准备的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