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窦两家从镇上争执到县里,古家一口咬定窦家阴心害毒,扒堤放水淹古家的田,给窦家大堤减压,保自家的畈田!
杜家自然不服,死也不承认做过这事!其理由很充足:
那就是当时天已放晴,河中大水已退,大家都平安无事了。
这个时候,哪个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如果洪峰正盛之时,做这个事还有可信之处……
但古家现在一口咬死,说他们俩家有深仇大恨,窦家就是不为保自己的大堤;找机会害古家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样,在政府的协调下,大家三番五次,为讲和而协商谈判,想用谈判协商来讲和,但都以失败告终。
这两家一家非要咬定对方的错,自家自然不愿意受冤屈!是各有用意。
政府想调解讲和,那是一厢情愿,现在是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虽然县长、镇长,带县、乡官吏及其他绅士、乡贤,到两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规劝,最后是“锣儿打破了,法儿做尽了”;
根本没有什么效果!两家的械斗,如猛火遇狂风,没人能阻止得了。
开战时节已到,古大疤子聚集族人烧香祭祖,求神灵保佑古家此战大获会胜;
一定要多多夺取窦家资产,弥补古家畈田被毁的重大损失!并发出了进攻令。
古氏家族一千多名男丁,持枪舞棍、拿刀拿铳、架土炮;
几个愣头青打头,排一字长蛇阵,向窦家集居地窦家大垸,发动猛烈的进攻。
这一场规模庞大的家族械斗,在当地也是百年一遇,规模早超了历年的家族械斗。
东河沿岸,一时间枪声阵阵,炮声如雷,刀光闪闪、长矛如林。
好好的人间世界,变成战地屠场、杀戳地狱。
这回,窦家人高度重视古家的入侵,毕竟实力一向弱于古家;
他们除了组织自家丁壮备战外,还到外地本族人中,借来几百人丁;
并从皖地军队中,高价请来窦姓军官数人,事先对窦氏青壮年,进行了强化军事集训。
同时对古家的进攻势头、人数、路径和次序,作了详细的分析、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