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枝栖离开的速度太快,剧组一行人都没来得及道谢,转眼,人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了。
众人望着顾枝栖消失的方向,心中再次怀疑,小姑娘莫不是什么隐世高人。
和唐亦琛关系较好的导演方木旁敲侧击了一下,最后也只是得到了小姑娘的姓名。
若是以往,依着唐亦琛和方木的关系,他定然是要拉着他一讲顾枝栖的八卦,但是今天他没心思,他还在为苏蕴聆花了六百万给他算了一卦这事耿耿于怀。
“三哥,你也真是,还真信了那小丫头的话?”唐亦琛一脸郁闷地开口。
苏蕴聆听到唐亦琛的话,唇微微勾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不能信?”
“你知道那丫头几岁吗?刚满十七不到半个月,你指望她会算命?”
“十几岁就不能会算命?”苏蕴聆依旧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那小丫头才被顾家赶出来,正是缺钱的时候,你就不怕她骗钱?”说到底,因为知道一些顾枝栖在顾家的过往,唐亦琛对顾枝栖还是抱有一点小成见的。
“骗就骗吧,全当今天的带路费。”对于是否真被骗,苏蕴聆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
但是唐亦琛不一样,他一脸肉痛,“那可是五百,不对,六百万啊。”
苏蕴聆挑眉,笑得轻佻又懒散,看着唐亦琛问道:“你的命不值六百万?”
唐亦琛“……”
我的命就值六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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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中,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顾枝栖一走进顾家小院,便见唐芸坐在门口的屋檐下绣花。
雨下了一整天,到现在都还没停,细雨成帘,从屋檐滴下来的雨滴如断线珍珠落在青石板上的积水滩中。
“滴答,滴答。”
屋檐下的人捏着针,细针在布上来回穿梭,针法如行云流水,竟是透着几分言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有意思的是,针在布上穿梭的节奏,竟然与雨滴落下的节奏是像应和的。
顾枝栖脚步微微顿了顿,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约莫是感受到有人看她,唐芸下意识地抬头。
看清顾枝栖现在的模样,唐芸捏着针的左手顿了顿,不明白,她怎么穿成这副模样?
“唐姨。”见唐芸望过来,顾枝栖唤了她一声。
唐芸轻轻点了点头,当目光扫过竹篮里的花草时,捏着针和布的手骤然收紧,“你进山了?”
顾枝栖轻轻嗯了一声,挎着篮子走到屋檐下,将竹篮放到脚边,在唐芸不远处站定,不疾不徐地脱着身上的斗笠和蓑衣。
唐芸见她没否认,眸色深了深,不动声色地松了松手,将目光重新落到布料上,捏着针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然后一边继续刺绣,一边道:“深山迷雾缭绕,还有猛兽,以后别去了。”
她答应顾家要养她一年,也答应了会让她生命无忧,便有责任关注她的人生安全。
想到顾枝栖的性子,唐芸微微垂着眸,又加了一句,“若实在想去,叫上我。”
顾枝栖将蓑衣和斗笠挂在屋檐下的墙上,转过身便瞧见了唐芸布料上的刺绣,眸色渐深。
唐芸说完,没听到顾枝栖的回应,便微微抬眸,望向顾枝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