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了太阳大的这阵就去。”
卫兰香点点头,她看陆谷一眼,问道:“你一个人还是?”
沈玄青也看了过去,跟抬起头的陆谷对上视线,说道:“我俩去,也见见师父师娘。”
“那行,路远了,有个伴也好,明儿赶着晚上回来,我给你俩留饭。”卫兰香边洗手边说。
陆谷一听要到明天才回来,他没见过沈玄青师父师娘,心里不免有些忐忑,这会儿沈雁不撑了,拿了绣绷子过来让他教教绣花,说着话忙起来就慢慢把忐忑忘了。
直到过了午,太阳没那么大了,他收拾了一下就跟沈玄青一块儿出门。
“师父他们住在吉兴镇,过了丰谷镇再往前约莫有个二十里,离得远些。”沈玄青拉着板车边走边说。
陆谷点点头,确实远,他们清溪村离丰谷镇十里多点,两三刻钟也就到了。吉兴镇在丰谷镇另一头,他只听人说过。
沈玄青知道他没出过远门,再次宽慰道:“不是急事,无需太赶,累了在半路歇一歇,走着也就到了。”
“嗯。”陆谷小声答应着,除了有些见生人的忐忑以外,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南边的丰谷镇和西边的牛家庄,对更南边的吉兴镇还有点好奇,不知那里是个什么光景。
——
到丰谷镇这一路陆谷很熟悉了,他走惯了山路,这次出来只有沈玄青拉着板车,他什么都没背,走得慢,路上还歇了一次,所以不觉疲累。
要从镇上穿过去,路过布庄的时候,沈玄青停了下来,让陆谷在门口看着车,他进去扯了些布给师娘带去。老猎户有皮裘,他师娘对他又好,总得给老太太也扯身布做新衣裳。
陆谷在门外等着,拿起竹筒喝了两口水,没等多久沈玄青买完布就出来了,拉起板车两人又往前走。
朝丰谷镇南边出来,陆谷就小心又好奇地打量所经之地,他从没来过这边,只觉陌生。
两个人赶路总得说说话,途径村落的时候,沈玄青还跟他说了地名村名,还说吉兴镇虽然离他们远,但离玉青府城近。
镇子对陆谷来说已经足够大足够热闹,如今提起更繁华的府城,他都想不到是什么样的。
一路走着歇着,进了吉兴镇的长兴街后,人越发多起来,陆谷就朝沈玄青跟板车近前靠了靠,他人生地不熟,头一次来免不了紧张,有点怕跟丢了。
街上酒楼饭馆都热闹,各种铺子都开着,油坊飘出醇香的油脂味道,芝麻香油的味道更是浓郁。
“回去了打些芝麻油,蒸蛋羹的时候淋一些更香。”沈玄青转头跟陆谷说道。
陆谷小心点着头嗯了一声,因为对面来了几个人,他靠沈玄青越近了。
之前还没发觉,这会儿沈玄青看见了,反应过来他是因为胆子小,不知不觉眼眸就染了笑意,也没言语,任陆谷靠近。
前面一个酒馆门前挂着酒幌子,里头坐了些人,随着沈玄青说一声“到了”,就在酒馆门前停下。
小二正要出来招呼他,待看清是沈玄青后,便殷勤笑道:“原是沈二哥,我这就叫掌柜的去。”
杨显很快从里头出来,沈玄青拉着车不好在酒馆门前停,不然挡生意了,问一声老猎户在不在家,就拉起板车朝巷子口去了。
“这是新夫郎?”杨显跟着在另一边推车,他长得还算周正,留了胡子,穿着长衫戴着帽子,人也和气,一看就是做生意的。
“他叫陆谷,这是杨显大哥。”沈玄青说完,陆谷就小声喊了人,胆怯是胆怯,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杨显笑着点点头,他一个汉子,不好跟双儿多说,依旧问沈玄青话,至于对陆谷这个名字的疑惑,还是等私底下再问。
进了还挺宽敞的大巷子后,往前四五家就到了,脸颊有点红的老杨头正坐在门口吸烟杆,从怀里摸出几个枣子逗孙子孙女玩。
“爹,看谁来了。”杨显没到跟前就喊起来。
“师父。”沈玄青也喊道。
老杨头见着徒弟一下子就乐了,烟也不抽了,在墙上敲敲,缠起烟袋裹就别到腰间,笑眯眯站起来。
沈玄青拉着板车到跟前停下,又喊了一声师父。
老杨头正想跟徒弟说话,见陆谷怯怯看着他,还跟着喊了声师父,小是小声了点儿,但他更乐了,老脸上笑得全是褶子,这可是他徒弟的夫郎。
“师父,这是陆谷。”沈玄青在他开口前说道。
老杨头老是老了,可反映不慢,脸上笑意都没变化,乐呵呵道:“是谷子啊,你阿娘在里头呢,正好蒸了南瓜跟枣子,快进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