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沈玄青笑道:“正是,这两天太阳不错,又不忙,等下我挑完种兔就锯木头。”
他兄弟俩略一商议,活儿就来了,乡下人大多勤快,说干就干,毫不含糊。
到半早上时,陆谷把小灵哥儿哄睡着,沈雁在老家做针线,他闲来无事,见沈玄青没回来,就到大宅子这边转悠。
柴房门前,沈玄青和沈尧青各自拿了把锯子锯木头,锯的呲嚓呲嚓,木屑掉了满地,他们家只有一把锯子,沈尧青顺着斜路进村,到离得近的大陈家借了把回来,两人一齐干活快些。
得知又弄了十对种兔,要垒兔窝呢,陆谷帮不上忙,锯木头的动静听着实在刺耳,就到前面给卫兰香倒了碗热茶,抱过昭儿玩耍。
太阳很大,大灰几个趴在前院晒太阳,晒着晒着就睡着了。
卫兰香用绳子一圈圈把扫帚把缠紧勒实,再缠了几圈布好握着,自己编笤帚没那么多工序,只要握着不扎手就好,她举起来看看,觉得行了这才放到一边。
昭儿已经能用腰带绷住腰间往前走,这会子正是陆谷跟在孩子后面,紧握着腰带末端。
“拿、拿。”昭儿进了堂屋后,径直往桌边走,他早就看见桌上的馒头,伸出手去够嘴里还喊着。
“怎么这么能吃。”纪秋月给他掰了一小块。
卫兰香没别的事做了,见她大孙子如今脚下越发硬实,乐得什么似的,接过陆谷手里的腰带让昭儿在堂屋和院子走动转悠。
家里的活忙了几天,弄完之后,还得去铺子里盘锅灶,宰杀禽畜时要烧热水。
照旧是沈玄青沈尧青兄弟两个去,他俩带了两筐子稻草,用来和黄泥,至于黄土,到吉兴镇那边找片无主的野地挖几筐就好,省得从家里大老远带过去。
骡车套好后,陆谷也在这边,帮着把铁锨和扫帚鸡毛掸子等放上去。
“垒灶台快,晚上就回来。”沈玄青笑道,还没到开张的时候,不着急住在铺子里。
“嗯,我给你俩留着饭。”陆谷答应道。
见车上要放的东西都放好了,沈玄青又说:“三阿嬷那边记得按市价给钱,在打听打听,看村里还有谁要卖的,若面上抹不开,同样按市价收了,没有的话,等我回来到邻村去打听。”
“我知道,你且放心。”陆谷笑着点头。
吉兴镇离了三十里地呢,沈玄青没有多耽误,叮嘱完后就挥着鞭子赶骡子往前走,路上颠簸,怕板车上的东西掉下去,今日沈尧青坐在后面车板里。
他俩走之后,陆谷帮着扫洒大宅子这边,忙完后才和卫兰香到三房家去。
昨天下午周香君带沈玉到他们家串门子,说起想去镇上卖鸡鸭,两只老鸡两只老鸭养了有三年,不怎么下蛋了,卖掉换些钱,过段时日好买几只春雏回来养。
沈玄青恰好在家,听见这话就让留着,他们家那些母鸡母鸭都是能生蛋的,能不动就先不动,可要开肉铺,总不能东西太少,在村里鼓捣几只鸡鸭带过去,哪怕这一时半会儿不挣钱呢,头一天开张的时候,好叫铺子里多些东西,不至于只有兔子。
一进门陈心莲和沈玉都在家,招呼他俩到堂屋坐下,又是倒水又是拿枣泥糕让吃。
他俩家素来关系好,远不是大房能比的。
聊了一会儿,陆谷惦记老家睡觉的小灵哥儿,如今灵哥儿大一点,能认得家里人,睡醒后沈雁能哄好,但做阿姆的,肯定会多操心,就说道:“阿嬷,二青说今日让我把鸡鸭带回去,回头往镇上拉就方便。”
不用往镇上跑,也不用沿街叫卖,周香君哪有不乐意的,抿着嘴笑一下,说:“好,我这就去抓。”
他说完喊沈玉到后院去,陆谷和卫兰香也跟着,四只呢。
周香君和沈玉帮着把鸡鸭送到大宅子那边,这四只是外来的,若放进鸡鸭群里可能会打架,受伤了可不好,陆谷拿旧篱笆靠着墙围出一小片地方,够这四只溜达转悠。
鸡鸭都放进去了,他从怀里掏出备好的铜板,都用绳子串好了,一共六十文,不下蛋的老鸡老鸭近来市价是十五文一只,沈玄青也是同他这么说的。
周香君原本想着自家亲戚,沈玄青是要去铺子里卖,便宜些也无妨,不曾想没短一文,便推辞了两句。
“你就拿着吧,跟他两个小的还客气什么,总不能坑了你这亲阿嬷。”
卫兰香在旁边劝了两句,他这才收下。
只这四只有点不太够,按沈玄青说的,好歹多弄几只充充门面,卫兰香对铺子的事同样上心,陆谷回去看孩子了,她干脆喊了周香君一起,到邻村打听谁家要卖鸡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