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啊,哭得那头已经布置好一切的北堂骄和琅邪头大——
就怕北堂傲一转眼,翻身上马直奔京城去——
傲儿这孩子,天生就胆子大!
两口子在厅里守着,三个孩子屋内轮流给她们爹擦泪,忙得小手都停不下来。
至于为什么哭,大人也不说,妞妞就觉得肯定是老娘又在外面风花雪月,搂着漂亮叔叔们回家过夜了。
入夜,好容易北堂傲说是睡了。
妞妞呢,就抱着她阔别已久的中华田园老猫精吧,奉命在老爹卧房门外溜溜达达。
她总觉得自己该为自己娘,向爹表白表白点什么,可女人在外三夫四侍的,大家都说理所当然,就是她这只老猫精,哪年在京城冒着生命危险,勾搭了人家高傲的纯种波斯猫,偷生了一窝长毛田园猫后,这不……
到了塞北寂寞,又找了新欢,猫崽崽都下了好几窝了——也不知那京城的波斯猫咋想,想来,它那么尊贵的出身,也是下嫁,不也……不知道就算了吗?
当然,后来跟着主人搬来塞北后,后院的公猫们天天见面就打架,家宅不宁,猫精又在外面偷偷找了小四——
老太爷爷说:“这女人也都这样的,你娘也是。
你爹啊就跟那波斯猫似的,让不得人,他要是想得开点儿,一家人和乐融融,不也没事了吗?”
哎,男人的心思她不懂,大宝又一天只知道吃吃吃,问他,他也啥不知道,就知道抱着他荷包里的小符偷偷摸摸的宝贝,一劲儿傻笑。
妞妞怪愁的,而且大家都不觉得娘不对,只是说爹爹心眼小……再者,儿女不能说爹娘的坏坏,她该怎么劝自己爹放宽心呢?
一级警报解除,妞妞去睡了。
小睡了片刻的北堂傲则偷偷摸摸地翻身起床了,胡乱卷了几件衣裳,银子都不知道要拿,就打包预备上路了。
只是……
长姐如母,北堂傲的性子,她还能不知道?
北堂傲刚摸到马廐,不及唤出他的雪里红,他大姐北堂骄的身影就缓缓地从里面踱步而出:
“你果然不会听话!”
北堂傲垂眼侍立,半日又抬头,用无比坚定的眼神回望家姐:“傲儿一定得去!”倘若自此一别阴阳两隔,他会恨自己的。
“怎么去?”北堂骄问的平静,“从城门大摇大摆地进去?”进得是城还是内廷呢?
北堂傲抿唇:他有本事翻墙的,虽然没做过。
“临走,金蟾应该有叮嘱过你!还记得她怎么说吗?”
北堂骄边说边示意北堂傲随她进那边书房,早已焦急等待许久的琅邪一见北堂傲跟着北堂骄进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平安落下:
“傲儿,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既然被抓住了,北堂傲抿唇也不挣扎,反正今天跑不掉,就明天……他决定的事儿,谁也不能撼动。
“这是你来时,金蟾捎来的信,你读读!读完……你若不怕金蟾休你,你只管去,你要知道,这次金蟾可不是说着玩的。”
北堂骄默默地在主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