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几年不几年后呢,做好一切准备,告诉自己大不了一死,就是受刑她也有能让全身麻痹的药,但……
呜呜呜,想起满清十大酷刑什么什么的,柳金蟾觉得自己还是小骨头酥脆酥脆的,不是当什么铮铮铁骨的材料。
一步三挪移吧……
其实她也问北堂家的仆人要过什么一吃就能即刻毙命,不用再担心什么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烈性毒药,但北堂家的人愣是支支吾吾,反正就是没有。
没有就没有,稍后楚天白肯定能有办法弄得来。
想事这么想,安慰是这么安慰,但……刚才孙头好像和她说,说慕容嫣自打进来,这大半年就能出去——
没能出去是什么概念?
对大理寺太熟悉的她,不敢说自己是英勇无畏的,北堂傲的爹娘、大周之前许许多多的皇亲国戚,有至少一半是死在这大理寺暗无天日的大牢里的——
据说有毒死的,有白绫绞死的,还有扛不过刑具撞墙而死的,反正病死冷死饿死都是司空见惯的死。
命如草芥,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在大理寺就是常态,这里就是专门关押叛国已经皇亲国戚的地方——
有人称这里是没有光能照射到的暗夜皇陵,贵族们的人间地狱,有来无回的黄泉路口……
称呼很多,但柳金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突然都联想上的,反正她站在刑讯室门口时,腿就不自觉发软。
许是大理寺的人体贴,孙尚香与吴金华几个够姐们的兄弟主动请缨,她今儿没被人推推搡搡,一脚踢进牢门,直接在大牢走道上跌个狗啃泥。
“金蟾,最里面那间!”孙尚香一边说,一边按照规矩给柳金蟾手腕脚腕上套上沉甸甸的铁镣,“被子,我帮你拿着!”
柳金蟾深呼吸,慎重地向着漆黑的长廊踏出沉重的一步,即使是白天,这座挖在地底的牢房,也如天牢一般,黑得身后不见五指,不是孙尚香提在手上的灯笼着凉,柳金蟾几乎都无法看见前路。
“慕容嫣也在这儿?”柳金蟾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走过一间间死气沉沉的栅栏,努力不去想住在这每间只有不到十个平方的小屋里人,今天是死的还是活的,又或者刚空了。
“恩,就在你对面!”孙尚香低低地开口,“本来想把你安排在最前面,但……我想,你是个多话的人,对面有个慕容嫣,也能时不时说上两句,排解排解。”
孙尚香体贴道。
柳金蟾心里叹气,暗想聊啥啊,听她又说对我相公如何如何恋恋不忘,再忆那年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约会么?
没心情,也不好奇了!
长夜好漫漫,没有男人的日子终于开始了。
柳金蟾收拾满心的失落,一步步向前,没抬眼朝黑洞似的小屋瞅去,不是看不见人,就是栅栏上某一个骨瘦如柴,早已分不清是人还是干尸的东西,朝着光亮处,缓缓缓地骨碌下眼睛,然后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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