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被顾先生欺负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宁轻晚,此时竟然像个泼辣的小辣椒。
是她们失策了。
“别打了,别打了!”
直到管家王姐进来,吩咐人将她们拉开,这场闹剧才停止下来。
宁轻晚拍了拍手,整理着衣服,冷笑着开口:“别再招惹我,否则,谁也别想好过。”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宁轻晚拖着受伤的腿,步履艰难地朝着女佣居的住所走去。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
转身瞬间,女孩儿脸上的强势不再,有的只是痛苦。
“王姐,宁轻晚她......”
女佣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好几处伤,指着宁轻晚离开的方向,委屈的哭着。
王姐轻叹口气,走上前,低声询问:“行了,你以后别去招惹她。”
“顾先生那么讨厌她,难不成还会帮她不成?”女佣不服气。
“......”
王姐抿着嘴,陷入深思。
她照顾先生这么多年,见惯了他清冷高贵,待人有礼的样子,从未见他失控成这样。
他对宁小姐虽说是恨......
可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只有恨。
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太复杂了。
-
宁轻晚找到女佣的住所。
打扫干净,家具齐全的房间,都已经住满人。
唯独剩下一间又黑又潮的地下室,杂物堆放着,连张床都没有。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房间,宁轻晚无奈地笑笑。
一个人住,总比对着那么多落井下石,以及顾司承那张臭脸要强。
宁轻晚忍着手脚上的腿,将杂物顺了一下,总算利用废弃的椅子,搭了一张临时的木床。
天色渐渐暗沉,原本透过窗户透进来的一丝微弱的亮光,也随着黑夜的降临,渐渐消失掉。
宁轻晚一整天没吃东西,身体蜷缩坐在木床床,看着漆黑的屋子,眼睛渐渐红了起来。
年年这个时候,应该快睡觉了吧?
现在,不是面对顾司承的日子难熬。
而是静下来,想儿子却又见不到他时,才是最痛苦的。
深夜的地下室很冷,身边没有任何可以遮盖的东西,再加上加上的伤已经红肿,此刻诛心的疼。
宁轻晚只觉得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仿佛置身冰火两重天,逃不掉,只剩下痛苦、无力的挣扎。
“年年......”
不知过两点多久,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像是王姐。
“宁小姐,你发烧了?”
宁轻晚无力地抬了抬眸,果然看见王姐拿着药膏,像在替她涂抹脚上的伤口。
“不行啊,你这伤口很严重,高烧也很热......”
王姐自言自语几句,便转身出了地下室。
“咚咚咚......”
深夜的门,被敲响。
王姐站在门口,恭敬开口:“顾先生,宁小姐她高烧了,整个人很不好。”
刚才的烫伤药,就是先生让她送去的。
顾先生......应该很关心宁小姐的身体。
顾司承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孤寂落寞,静默几秒才转过身,冷声道:“叫医生过来。”
话音落,男人便面无表情地朝地下室走去。
推开门,便一眼看到蜷缩在木板上,虚弱不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