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承站在原地,脚上仿佛焊了几百斤的东西,让他无法动弹。
宁轻晚抿了抿嘴,只好主动走到他身边,蹙眉轻问:“我刚才出来喝水,你找我?”
顾司承静静地盯着她,浑身血液仿佛停止流动一般,微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顾司承——”
正当宁轻晚再准备说话时,顾司承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拽着她往门口走。
宁轻晚几乎是被拽着,踉踉跄跄地走出会所的。
她甚至不知道又怎么招惹上顾司承了,从上车开始,他都板着一张脸,车厢里的低气压让她浑身难受。
静默许久,顾司承的声音才响起:“刚才为什么不跑?”
嗯?
闻声,宁轻晚怔了一下,不解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心脏怦怦直跳。
刚才,她确实是有机会可以逃跑的。
但是——
计划没成功前,她不可能会离开。
“宁轻晚,说话,为什么不走!”
她不是心心念念,做梦都想离开他,与那个男人双宿双栖吗?
“我......”宁轻晚轻蹙眉头,犹豫许久,才低低出声:“我跑不掉,不是吗?”
“整个京都就那么大,我所有的证件都在你这儿,能跑哪?”
听见她的话,顾司承目光冷了几分。
“所以,如果证件在你那儿,你还是会走是吗?”
宁轻晚:“......”
“我怕警告你。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否则——”
“否则你会拿我父亲开刀。”宁轻晚接话,苦涩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跑的。”
这句话,像是给顾司承打了一剂镇定剂。
男人难看的脸色,稍稍有些好转。
心甘情愿也好,用手段将她留下也罢,只要人在他身边,他就都无所谓。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
——
察觉到自己失控。
顾司承暂时不想跟宁轻晚待在一起,将她送回别墅后,掉头就离开了。
在来的路上,她似乎接到薄寒沉的电话。
所以,现在是去小夕家里吗?
如果去了,是不是就能看见年年?
......
半个小时后。
顾司承的跑车在帝景别墅停下。
刚下车,便看见坐在花园秋千上,嘟着小嘴面无表情的小家伙。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孤寂又悲凉。
看着他,顾司承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抬脚主动朝他走过去。
“小家伙,还记得叔叔吗?”
年年没想到顾司承会出现,漂亮的眼眸里释放出一丝惊诧的光芒。
“看来是还记得。”
顾司承笑笑,轻轻替他晃着秋千。
年年吓得伸手,抓住顾司承的手臂,小脸儿贴在男人胸膛上。
“胆小。”
顾司承唇角上扬,顺势将年年抱起来,往大厅里走去。
年年乖乖趴在他怀里,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很喜欢跟他待在一起。
——
大厅里。
顾司承和薄寒沉面对面坐着,谈论事情。
年年就坐在他身旁,乖得一句话不说。
“方便的话,让他过去住两天。”薄寒沉开口,“霍泽已经盯上年年,我怕出意外。”
毕竟现在薄家,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没什么不方便的。”
顾司承轻松应声,侧头盯着年年,柔声询问,“年年愿意跟叔叔回家吗?”
回家?
年年捏紧小手,很紧张。
爸爸的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