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吐出来。
满地的残肢断骸,看起来大概有百人,鲜血汇聚在了坑坑洼洼之中,变成了一个个小的‘湖泊’,绿色的草地已经被鲜血染红,就连土壤之中都已经浸入了鲜血的颜色,而在这片残戾的地狱中间,两个人却是白衣胜雪,只有零星的地方被鲜血溅染,点点的红斑就像是绽放其上的花儿一般,让人沉醉,却也让人恐惧。
另一人红衣似火,邪魅的脸庞之上一片冷凝,白若羊脂的脸颊上一道红色的痕迹触目惊心。
“猎猿,云晋!”石青心中咯噔了一声,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鲜血染红了黑色的靴子,草叶上的血蹭在了衣角,但他却恍若不觉,浓郁的血腥味就像是魔鬼一般,引诱着他打开杀戒。
石青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将翻腾的气血给压了下去。
“石青,你来啦,那我就放心了。”猎猿弯唇一笑,明亮的双眸倏地黯淡了下去,他仰面倒在了地上,黑发在身下铺展,像是一幅隽永的画卷,魅惑恬静而又危险。
石青一记手刀砍在了云修寒的后颈处,对方僵直的身体变软。
花锦程后退了半步,将他的身体撑住,同样惨白的脸庞从他的肩头露了出来,那双桃花眸中恐惧跟心疼还未全部散去,“石青……”
“王妃,抱歉,我们来晚了。”
石青歉然的道,他伸手将云修寒扶起,然后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木易之也将猎猿扶起,丝毫不在意他身上还未干涸的血迹。
“总之,先就近找个地方吧。”白良肃声提议。
“小妹。”白功伸出了手,“你来。”
“白二哥。”花锦程缓步走了过去。
白功弯腰,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怕么?”
花锦程沉默,抬眸看着他突然柔和下来的神色,弯唇甜甜的一笑,“有点怕,但却是怕那些人会伤了修寒,怕他会出事,怕他会不再是云修寒。”
“嗯,那就……”
“白二哥这是在关心我么?”花锦程突然的一句话让白功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白功收回了手,直起了腰身,将手指缩进了袖子里,“咱们走吧。”
“白二哥带我吧,我不介意。”花锦程道。
“我怕有人会介意。”白功的眸光落在了云修寒身上,“晋王爷,可安好?”
“石青,已经没事了,放我下来吧。”云修寒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惫,但到底却还有些力气。
“可以吗?”石青担忧的问道。
“只是一些小杂鱼而已,比之当年可差了好多。”云修寒弯起了唇角,“白二哥,麻烦您换个地方。”
“都这样了还顾着你夫人。”白功叹了一口气,说不清是羡慕是敬佩还是嘲弄,但他到底还是让出了一匹马给云修寒。
“没事吗?”花锦程担忧的看着他,恨不得自己替他承受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