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猜到陆子航家条件好,总担心自己招待不好,丢了自家姑娘的面子。没成想,陆子航从进门开始,无论是神情中还是行动中,都没有对农家人的嫌弃劲儿,居然还抢着帮她干活。她挺惊讶的,但什么也没说。
豆角、黄瓜摘完,陆子航跟着大姑又摘了半篮子的柿子、几个刚熟的甜瓜,掰了一把芹菜,一把生菜叶,这才从菜园子里出来。
大姑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让陆子航去张正家冲个澡。
摘豆角黄瓜时,穿行在架子枝蔓间,极为闷热。现在才上午*点钟,还没到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却也出了一身汗,陆子航身上的衬衣和背心因为汗湿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本来是穿了背心进菜园子的。但大姑说各种叶子刮身上不舒服,尤其出汗的时候,因此找来张正的衬衣给他穿。张正没他高,张正的衬衣穿在他身上小,扣子根本扣不上,他就敞怀穿了。
大姑让他回去冲澡,他当然乐意,正站在菜园子篱笆门前脱不合身的衬衫,就见苏画拎了大水桶出来。他迎上来接水桶,“是要打水吗?你说地方,我打水。”
苏画倒也没跟他客气,“行,我负责压水井这边,你负责拎水装满水箱。”
他不解,“水箱?”
苏画一指仓房旁边的小屋,“水箱上水口在那里,现在装满水,到下午的时候水就晒热了,可以洗澡。”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压水井跟前。苏画指挥着陆子航把水桶里带出来的水慢慢倒进进笼头里,自己抓住井把手不停的压,进嘴里很快流出水来。
陆子航失笑,“我还以为这个压水井是个摆设,没想到还在用。”
苏画解释道,“现在村里人很少用这种井,都习惯井里下泵用电抽水。我家两种都用。不过,压水井夏天用的时候比较多,冬天基本不用。”
不多时,水桶满了。苏画在前带路,陆子航拎着一桶水跟过后边,往洗澡用的储水水箱里加水。
陆子航拎了第四桶水准备走的时候,苏画突然叫住了。
他停了下来,“怎么了?”
苏画几步过去,“别动。”见他老实站着不动,踮起脚尖,伸手往他露在背心外的几处按了按,“不像蚊虫叮咬的混迹,怎么弄的?”
“可能摘菜的时候刮的,也可能是早晨在草地上弄的。”他不敢说是中了元一的银针招式。挨扎只能说明他技不如人,再者,清晨元一虽然不留余地地揍了他,但不可否认的是,元一在教他一些属于武者的东西。
她收回手,“不疼?”
“这点疼不算什么?”这是实话,只不过被银针扎了一下而已,和他从前受过的伤比,这根本不叫伤。
“行了,不用替我师傅遮掩了。作为补偿,你等走的时候,我挖一坛师傅的酒给你。”
他听了很惊讶,“一坛?养生酒?”
她点头,“拎水,拎完水休息。”
这天午饭吃的打卤面。因为三叔两口子去三婶儿娘家帮工去了,家里只有张正一人,所以,张正自然出现在苏画家的饭桌上。
饭后,收拾好厨房,苏画抓着手机和沈弯弯聊天。沈弯弯一个人在家,她老公今天一早回了部队,不到周末不会回家。军嫂不是那么好当的,但沈弯弯当的很开心。聊着聊着,她们俩一下就聊到了苏画家杀猪的事儿。
弯月:不用特意等我们,这周末他能不能休息还不清楚。
游医苏画:没事,我姑就是为了让我吃到新鲜猪肉,才把杀猪的时间定在暑假。一个暑假那么多日子,定哪天我都能吃到,现在就看你们夫妻俩什么时候能过来。
弯月:太麻烦了。
游医苏画:不麻烦。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午睡了。
弯月:好的,我也睡会儿。
苏画把手机放到桌上,上炕躺在竹席上,手里抓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苏珍从外头进来,看到姑娘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脱鞋上炕,躺到竹席上,想着苏老太太的事儿。老太太当初闹的凶,彻底把大哥大嫂得罪透了,还把锦达打伤,这才跟着涛子去了城里。
老太太这一走,大哥大嫂家可算消停了,连带的她家也消停、安生了不少。不过,和她想的一样,莫英兰容不下老太太。她可是听说了,短短半年时间里,老太太和莫英兰没少互相较劲,只不过两人都有分寸,避着涛子较劲儿。
好不容易把陈芝盼走了,没轻松几天,老太太又要回来了。老太太回来,等于麻烦事、糟心事一堆,她想想就觉得憋屈。
老太太给她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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