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毒蛇是真有。昨天下午有人不信,吆喝了一群人进山,还真给碰上了,说是通体绿的那种。大团村的村长儿子被咬了,镇医院说治不了,送县医院去了,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真的啊?哪来的毒蛇?”
“……”众人闲聊到这里,互相瞅了瞅,都不敢说话了。许老三是当地黑白通吃的人物,没几个敢惹。许老三前几天往山里搞放生,接着山里就多了毒蛇。这几个人悻悻地散了,就怕惹祸上身。
苏画和陆子航却是从头听到尾,心里各有想法。
茂山就是苏画他们采蘑菇的那座山,当地人一直茂山茂山地叫。放生放毒蛇,这个许老三脑子是不是有病?
苏画沉着脸,让陆子航在车上等她,然后径自走开。她在附近转了一圈儿,专门打听这个许老三给老母亲办寿宴的事,重点尤其在放生这件事上。没想到,这事还真不是什么秘密,镇上有很多人知道。
听说,放生前,许老三高调地让手下把准备放生的活物带上,在镇上游街似地溜了一圈儿。许多人看见了,那笼子里装的蛇确实是绿色的。大家看着有点害怕,许老三的手下就吆喝这蛇是好蛇,没毒。至于放生的蛇有多少条,大家并不清楚。
苏画打听一圈儿回来,和陆子航一起回村。到家时,时间才八点多点儿。
陆子航把两桶鱼搬下来,告诉苏画说有事离开两天,随身物品一个没拿,开车走了。
苏画觉得意外,但也没追问他的去处,只嘱咐他注意安全。
中午下地割麦子的众人回家,洗漱一番后坐下吃饭。
张正便说起在田间地头儿听来的消息,“姐,听人说大团村村长的儿子让蛇给咬了。”
正给大姑盛面条的苏画动作一顿,“人怎么样了?”这跟她镇上听来的消息对上了。
“说是耽误的时间长,情况不太好。”张正说着,夹了一筷子炸酥的泥鳅肉吃。“唔,这个好吃。”瞅瞅旁边的鲫鱼汤,想着留到最后喝一碗。
“镇上医院没有叫什么清的东西,人转送到县医院,耽误了。”三叔张青林难得开口,替儿子补充。
苏画皱眉,“我记得大团村卫生所有个老中医,医术不错,会处理毒蛇咬伤。”
“你说的李大夫,确实有本事,那也耐不住他们村长的挤兑,呆不下去,前年回城里去了。这不,李大夫前脚一走,镇上派了个小年轻的负责大团村卫生所,好像是镇上什么干部的亲戚。”三婶说道。
“镇长的外甥,说是什么下乡计划培养的人才,呆够三五年调城里就能当干部。”大姑说道。
“大团村村长现在是哭都找不着北。”张正摇头,继续猛攻炸的酥脆的泥鳅肉。
“小画,看你买的鱼,三百肯定不够,等下三婶再给你二百块钱。”
“不用,泥鳅是我自己买来吃的。”苏画拒绝。这东西,处理不好一股子泥腥味儿,处理好了味道却非常好。
“给什么给,那么多条鱼,这两天办伙食剩下的,还不得进我冰箱!”大姑说道。
到晚上的时候,毒蛇是许老三放生到山里的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的附近村屯的人都知道了,苏家屯人也不例外。
当晚,一早进山的元一背着背篓,踏着月色回来。
下地干活儿的累了一天,都早早的睡下了。
苏画因为和师傅通过电话,知道师傅回来的大概时间,因此掐着点儿热好饭菜等人。
元一把背篓放到苏画家院子里,扑打几下身上的尘土进屋,洗脸洗手,坐在厨房,解决迟到的晚饭。
苏画陪坐一旁,还给师傅倒了一杯酒,“有什么收获?”
元一埋头吃饭之余,说道,“只抓到一条。有没有漏网之鱼,不好说。”
“蛇是镇上叫许老三的放的,说是给母亲办寿宴当天弄了个积德积富的放生会。”
“放屁,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往山里弄毒蛇,把个年轻小伙儿给咬的半死不活的,这也叫积德积福?”元一直接炸了。
“小声点,我姑刚睡下。”
元一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吃饭。等放下筷子时,他问了一句,“一共放生多少条蛇,打听到没有?”
“没有。”
“打听一下,也好全抓了送进大山深处。”村民只在茂山外围活动,他只能做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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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就是冰火两重天,热的时候连吃了五根雪糕没感觉,冷的时候盖着大被子都哆嗦。大夏天感冒发烧,没有比这更坑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