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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民的妈掐着腰,“苏珍,你姑娘太不厚道。我儿子想着乡里乡亲的,把黄刁妇惦记你姑娘的事,说给你姑娘听。你姑娘不感激就算了,转过头就到黄刁妇面前把我儿子卖了。”
苏珍皱眉看着苏民的妈。
苏民妈一脸愤愤,“我儿子好心,你姑娘倒好,让我儿子成了里外不是人的。刚才黄刁妇来电话,骂了无数难听话,气死我了。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
苏珍不知道传言真假,即便被人堵上家门也不示弱,“苏民妈,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你儿子好心?他好心会替黄刁妇打听我姑娘的事?他好心会领着一群不怀好意的人上我家找事儿?说话凭良心,你还要不要脸?”
“胡说,你少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我儿子正派的很,根本不和黄刁妇来往。”
“哈,不来往还收了五百块钱的好处费,你哄谁呢?你把苏民叫过来,咱们当面对质。”
“对质就对质,苏珍你给我等着。”苏民的妈仰脖挺胸回家,却没能仰脖挺胸地带儿子过来对质。之后好多天,她见着苏珍就躲的远远的,不敢出现在苏珍面前。
这年月,网络对人们的影响很大,尤其对年轻人。正是暑假,各村很多初、高中生都在家。苏画手持柳条抽黄刁妇的八卦袭来,看热闹不闲事儿大的学生把这么个大八卦添油加醋地告诉身边人、告诉同学,好像亲眼见到了似的,四处散播。
有个女生看完同学放上来的这个八卦,留言说,【这个苏姑娘,妥妥的女王属性,女霸王。身后还有个骑士。】
有人跟了一句,【要是柳条换成皮鞭,那就更女王了,(猥亵表情)】
【这么粗暴野蛮的女人,哪里女王了?】
【胡说,明明很有女王范儿。】
从此之后,附近各村年轻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给苏画取了个绰号叫女王。闲聊还是什么,任何时候一提女王、苏女王,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苏画其人。受自家孩子影响,有些家长后来不知不觉地给苏画和女王划上了等号。
不知已经掀起八卦风潮的苏画,和陆子航一起,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回到苏家屯。遇到村民,村民对他们行注目礼。遇到几个玩耍的小萝卜头,小萝卜头有喊画姐姐的,有喊画姨的,其中一个声音特别脆地喊了一声女王姐姐。
苏画以为听错,也没在意。
遇到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小声问同伴,“这两是谁啊?是咱们村的吗?”同伴小声回答,“你居然连女王都不认识!男的我也不认识,八成是女王的骑士。”
还没走远的苏画,“……”好像在说她,因为两女生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只是,女王骑士是什么鬼,应该不是说她。
到了家门口,正往里走,就见张正跑出来迎接。
张正大笑着喊,“欢迎咱们的女王回家。”
苏画,“……”
苏珍、元一、张青林夫妻都坐在院里阴凉下择菜。
苏画一脸狐疑地走近,“我们回来了。”
张青林夫妻目光复杂地看了苏画和陆子航一眼,没说话。
元一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继续择菜。
苏珍则站起来,一把抓住苏画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确定苏画没受伤,心里松了口气之余,难得地开始训人,“你这孩子,心里有事为什么不跟大姑说?一个姑娘家的,就敢跑到人家村里动手,被人打了、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在山里接到大姑电话时,苏画就知道回来少不得要挨训。她老老实实地站那儿挨训,乖的不得了。
“你说你,胆子咋那么大?大团村就是个癞子窝,最不缺的就是游手好闲的癞子和光棍儿。你一个姑娘家的,跑去跟个刁妇较什么劲儿!黄刁妇我早就给她记上账了,有机会肯定不让她好过,大姑心里有数。你说你……”苏珍一通数落,可意思很明显,不是怪苏画得罪了黄刁妇,而是担心苏画会被欺负。
苏画听着大姑的数落,一个字都不辩解,只一味的傻笑。
至于陆子航,早被张正拽走了。
避开父母,张正冲着陆子航竖起大拇指,“陆大哥,好样的,嘿嘿……”据可靠消息,大团村三个癞子要打他姐,陆大哥以一敌三,把三个癞子打的落花流水,老厉害了。他的几个哥们儿听说了,老羡慕他了,因为厉害的陆大哥正在教他防身术和擒拿手。
张正还年轻,远没有长辈那么多的顾忌,阅历也浅,因此他心底里是支持他姐的作法的。不过,这话他不敢在父母面前讲。他要讲出来,肯定少不了一顿训。
陆子航把背篓和篮子安置好,长臂一伸揽住张正脖子,“走,大哥陪你练一会儿。”他觉得,他应该抓紧时间多教张正点本事。
张正别看才十九,吃的了苦,有韧劲儿。他学腿脚功夫,可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每次被摔打的浑身痛的要散架,他也依然坚持着。听到陆子航说这会儿要陪他练一会儿,别提多高兴了。
吃过晚饭,元一背着手散步到村口大树下,坐在平常坐的石墩上。这个石墩,自从他来村里之后,成了他的专用椅,村民没人跟他抢。
很快,抱着碗、端着盆儿的村民陆陆续续地聚集过来。
这天晚上,虽然大家心里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但碍于元师傅在,谁也没好意思把苏画打黄刁妇的事情拿出来闲磕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