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第二次接到了安达丰的通讯联络。
这位声音沙哑,语速迟缓的雄虫依旧开门见山。
“宁白,我的时间不多,上次事情的结果你已经看到了,现在,你可以相信我,同意与我合作了吗?”
宁白藏进休息室,稳住心神:“安达丰先生,我想我们并没有说过合作的事,我不懂您的意思。”
“我上次就说了,你不必试探我,我没有时间和你虚与委蛇。”安达丰声音沙哑,语气没有一点波澜,“我的目的很简单,你我合作,除掉季山。同意吗?”
“……”宁白沉默一瞬,“对不起,先生,我什么都没听到,我要挂断通讯了。”
“等等。”安达丰稍稍提高了音调,“宁白,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只有你站得足够高,才不会被吃掉。你满足于当一个小小的中将吗?你不想升到S级,不想成为元帅吗?想想被流放的伊洛,如果你是元帅,他现在就不用被剪掉翅膀,在遥远的矿星带着镣铐日复一日地做苦工,他可以继续在你身边工作,下班后和他的雄子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我可以帮你。”安达丰肯定地说,“军队开放日那天,我第一次与你面对面接触,就已经看到了你的潜质。你年轻,天赋好,有野心,就像季山当年一样,不,甚至比季山还要优秀。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你考虑好了,随时……”
宁白打断他:“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很景仰季山元帅,我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安达丰先生,不必再联系我了。我也不会把您与我联系的事情说出去。”
“呵,”安达丰发出了一声干枯的笑声,“你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是指给S级雄虫当雌奴的生活吗。”
宁白:“……”
“你不必惊讶,我知道这件事,季山当然也知道,他每天挖空心思找你的雄主搭讪,你以为他们是单纯的书友吗?”
安达丰气定神闲:“没关系,宁白,就算你拒绝了我,我也相信你不会出卖我。而我也不会出卖你,不会把那个雄子的亲生雄父是谁透露出去,也不会将楚安的等级公之于众。至少在这一层上,我们还可以彼此信任,对吧?”
“……您在威胁我。”宁白说
“不是威胁,”安达丰的笑声愈加沙哑,笑着笑着开始咳嗽起来,让宁白心生烦躁,“我不过是个轮椅上的废物,我能威胁到你吗?我只是想建议你把对季山的景仰放一放,你景仰他什么,景仰他是一只假冒的S级雌虫?”
宁白:“……”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宁白,好好考虑我说的话,我还会联系你的。”说完,安达丰挂断了通讯。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宁白倚在休息室的墙壁上,床头的游戏机正在一闪一闪发出细弱的光。
季山、安达丰、S级的雄子、S级的楚安、假冒的S级军雌……
这些信息在宁白的脑海中纠缠不清,他思索了很久才终于走出休息室,这才发现,天早就黑透了。
远处训练场的灯光映照在办公室的窗户上,给窗口那些繁茂的金色鼠尾草打上一重厚重的阴影。
宁白离开办公室,向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太少了,我是一只短短蝉。
晚上9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