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来了兴致,拿起来仔细端详。
“确实很普通,但编织纹理是独一无二的,至少我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宁白谨慎地问道,“雄主,您今天去哪了,我没听说您今天要出去。”
“呃,”楚安有点小心翼翼的,“我跟你说了你别凶我。”
“我……”宁白愣住,连忙拉住楚安的手,“雄主,我怎么敢……”
“是我做事欠妥当。”楚安主动承认了错误,然后干脆地将事情和盘托出,“我今天下午去你们军队的福利院了,元帅邀请我的,然后……”
“然后什么?”
楚安看看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确认他们的房子已经锁好了门,这才认真地对宁白说:“我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他说了下午的所见所闻,元帅对他过分热情的褒扬,以及追着他不放的陌生记者。
“他不会是想捧杀你吧。”
楚安担忧地看着宁白,脑子里闪过“功高盖主”“狡兔死走狗烹”等等成语典故。
“他说我去参加军队的活动有利于你的升迁,所以我才去的,还想着能看望一下伊洛的孩子,但是去了之后总觉得怪怪的。”
“他说了水晶勋章盒的事?”宁白从楚安的叙述中捕捉到这一字眼,“我今天……也从另外的地方听到了这件事,难道就是从季山元帅那边传出去的?传得这么快吗……”
楚安瞟瞟宁白的脸色:“回来的路上,我已经从星网论坛上看到今天活动的新闻了,还有照片,网友们看到我的样子,都不相信我是D级……上次去参加军队开放日也没闹得这么大啊!宁白,如果我的等级被大家知道了……”
“知道了也没关系,我帮您圆过去,我会保护您的!”宁白坚定地说,“您一定饿了,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餐桌上,楚安身上的精神力丝线仍不老实,总有一条往宁白身上钻。
楚安很不好意思,用盘子把那条丝线压在了餐桌上。
宁白觉得楚安过分可爱,伸手给那条丝线喂了一块烤蛋白。
他比楚安先吃完。
吃完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片,放在桌上。
“对不起,请雄主责罚,我今天……又欺骗了您。”
楚安动作顿了顿,叹道:“你果然……唉,我早晨还去检查柜子里的药瓶,以为你没拿走,还松了一口气。原来你为了瞒过我,只拿了一片。”
“我去找了我以前买药的卖家。结果发现了那块黑布,军用品。”
“……你的意思是,这些‘药’,和军队有关?”
“‘药’是安达丰给我的,”宁白不再隐瞒楚安,“安达丰,季山元帅的雄主。他已经联系过我两次,哦不,第三次了。”
宁白的通讯器又弹出加密消息,这一次的消息很短,八个字:自作聪明,打草惊蛇。
“安达丰的消息?他说了什么?”楚安问。
“他说……”宁白与楚安对视,“元帅知道了。”
“也就是说,”楚安站了起来,“那些‘药’是元帅做的?!他为什么这样做,为了钱?他缺钱吗?”
“不,不是为了钱……”宁白也站起来,沉思许久,“他今天说,要让雄虫为社会多做贡献?”
“嗯。”楚安点头,“雄虫的贡献……像你的朋友闻卓或者安达丰一样搞科研,像我一样写写书,还是……”
楚安想起那个记者的话,愕然道:“让雄虫为社会贡献精神力?”
宁白缓缓点头:“宣扬雌虫的独立自由,然后把精神力做成‘药’,卖给雌虫,看似让雌虫摆脱了雄虫的桎梏,而实际上,这是让雌虫陷入了新的枷锁。”
楚安后背发凉。
如此强依赖性、雌虫离了就活不下去的“药”,那不就是……
毒。
煽动舆论思潮,构建新的道德观,裹挟雄虫献出精神力自食其力、为社会“做贡献”,然后用“药”控制雌虫,将民众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不,”宁白皱眉,“这些都是我们的臆测推断,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元帅是个军雌,他怎么会掌握‘药’的技术?这些‘药’更可能是安达丰做的,他是研究雄虫精神力的专家,或许安达丰只是想利用我嫁祸季山,说不定他才是真正的野心家。”
“你别着急。”楚安走近宁白,“他刚才说季山元帅已经知道了,如果元帅真的包藏祸心,肯定会采取行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宁白问。
“我们……”
宁白看看桌上的白色药片,忽然下定决心。
“雄主,我们将计就计,可以吗?如果我要给自己一个最合理的理由去追查这些药物的来源,那一定是……”
不及楚安阻拦,宁白把那一粒白色的药片吞进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