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文渊阁。
今天内阁的气氛有些怪异。
阁臣刘宇亮今天一身崭新官服,精神抖擞,满脸红光,如同要迎娶新娘的新郎官。
李标、薛国观等资深阁臣,却都是面色阴沉。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刘宇亮要迎娶的新娘,是他们的女儿。
那是因为,今天就要跟建奴签署和约了。
和谈的事情,是由刘宇亮全盘主持的。
所有的功劳,即使不能全部算在他的头上,至少也是个首功。
有了这样的泼天大功,威望有了,在皇帝心目中,同样也有了足够的重量。
今后在内阁,甚至可以跟温体仁掰一掰手腕子。
甚至趁势取代温体仁,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很多见风使舵的文官,最近纷纷汇聚到刘宇亮的身边。
刘宇亮的府邸,也是门庭若市。
这本来倒也没什么。
当了一辈子的官,谁还没有一个高光时刻。
可刘宇亮却偏偏,又是一副小人得志的作派。
别说是李标、薛国观,就连首辅温体仁,也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了。
大有独揽大功,就此取代温体仁,成为内阁首辅的架势。
“本官去了,诸位阁老静候佳音!”
刘宇亮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向其他阁臣拱拱手。
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出文渊阁。
“小人得志!”
薛国观气呼呼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温体仁笑呵呵地说道:“同朝为官,和和气气的才好,薛阁老何必动怒?”
“这次和谈,建奴能顺顺当当地答应我大明那么多苛刻条件,可不是某一个人的能耐。”
“到最后,功劳却都成了一个人的,真是岂有此理!”
李标冷哼一声,十分不满地说道。
能把他这出了名的好脾气,都给气成这个样子,说话完全不顾什么体统。
可见刘宇亮有多招人恨。
其实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名和利。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温体仁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了起来。
如今皇宫内就设有电报房,由内阁和内廷负责管理。
崇祯暗中离京后,电报房由锦衣卫暂时接管。
因此从辽东来的消息,只有聊聊数人知晓,温体仁就是其中之一。
昨天他就知道,皇太极被困长胜堡,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可笑那刘宇亮,还以为圣眷在身,屁颠屁颠地跟建奴和谈,被当做猴子耍了都不知道。
还是咱老温高明,抱紧云真人的大腿不放松,圣眷就不会减,屁股下面的位子也是稳稳当当的。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阁臣们立即从温体仁的话语中,嗅出了非同寻常的意味。
李标问道:“元宵的时候,陛下偶染风寒,至今尚未痊愈,一直不曾上朝。云真人也久未露面,朝中因此议论纷纷,谣言四起。”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事关社稷,元辅若是知道些什么,还请透漏一点风声,免得我等到时候措手不及。”
温体仁摆摆手:
“昨天我还入宫觐见,陛下的病并无大碍,就在这几天就会宣朝。”
“云真人那里,更不用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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