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你们薛家,刚才那一剑,加上之前将军府的那一枪,我想应该是足够偿还了。”宋玉尘声音平静的说道,“日后薛宋两家互不相欠,你薛飞宫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大可不必再为难自己去弄一出比武招亲了。”
说完,宋玉尘站起了身子,看样子是准备离开。
赵清影默不作声,也跟着站了起来。
薛飞宫依旧坐在那里,只不过神情看起来有些疑惑。
将军府的那一枪?
薛飞宫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见她将眼睛看向了街道地面,那里有一滩数日前便留下的浅浅血迹。正是比武招亲那日害得她受了内伤的家伙的血。而那厮所用的兵器,正好就是一杆银枪。
薛飞宫猛然转头,眼神古怪的盯着宋玉尘看。
对于薛飞宫的古怪眼神,宋玉尘视若不见。他离开桌子,走到了摊位前。汪老汉站在那里,如同丢了魂魄一般。
宋玉尘歉笑道:“汪老叔,今日实在是抱歉,还弄坏了你一根筷子,这里是一点碎银子,一点歉意。”
宋玉尘将碎银子放在了汪老汉的身前。宋玉尘将汪老汉裹好的几屉糍粑提在手中,轻笑道:“糍粑好吃,半年不见,汪老叔你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啊。”
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宋玉尘所说的话,汪老汉只是木讷的笑了笑。
宋玉尘转身离开,不去看仿佛依旧正襟危坐在凳子上的花君厚。
赵清影轻轻跟上。
宋玉尘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发呆在原地的晁安虎,道:“虎子,你小子不走是想留下来给人家付账吗?”
晁安虎顿时回神,他拿眼睛偷偷瞄向薛飞宫。
娘咧,她就是当年的那个薛家大小姐薛飞宫?!竟然变得这么漂亮了。比小茹那丫头好看了一百倍不止,甚至都快要跟赵姑娘有的一拼了。
若不是听到少爷刚才管她叫薛飞宫,打死晁安虎也认不出她就是薛飞宫来。委实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太美了,与他年幼的时候所见到的那个黑脸蛋的薛飞宫,简直是判若两人。
薛飞宫忽然也将眼睛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晁安虎当时就好不尴尬,有种做贼被抓的感觉。
少爷能不把这位薛家大小姐放在眼里,那是因为他是少爷,但他晁安虎不行。要知道,这个女人可是差些就成了少爷的妻子,他的少夫人。
虽说现如今因为婚约之事,薛大小姐似乎与少爷弄的关系有些微妙,但毕竟这年头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要是两家长辈仍旧坚持呢。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晁安虎内心忐忑不安,讪讪笑道:“薛...薛大小姐好。”
晁安虎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薛飞宫却已然将眼睛移走了。
晁安虎如获释放,又客气了一句后,屁颠屁颠的就向自家少爷跟了上去。
花君厚手心全是汗水,他侧过头,看了薛飞宫一眼,却发现后者正愣愣地望着那青衣男子的背影。
“红丝,是他!!”
在花君厚的印象中,向来沉冷如冰的薛飞宫,忽然很是失态的惊呼道。
“我刚才就应该认出来的......”薛飞宫喃喃自语,脸上神情复杂。
怪不得刚才见到宋玉尘红丝绕“飞剑”,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比武招亲那日,害得她受了内伤的家伙手持银枪,却忽然被一个手中吐红丝的青衣男子所制,使得那人不得不挥刀自断右手,然后狼狈逃离将军府。
一样的红丝,一样的青衣。
那日的那个青衣男子就是宋家才子,与她有婚约在身的宋玉尘。
薛飞宫的脑海中不自主地浮现出了那日的画面,那一****跌倒在了他的怀中,那一****被他霸道的扔上了高台。
“日后薛宋两家互不相欠,你薛飞宫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宋玉尘离开之前说的话,毫无征兆地窜到了她的脑中。
薛飞宫心中一凛,腹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