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其实这马三娘茶肆里头的茶水可分为三等,分别为下等、中等和上等茶水。而这个马三娘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若是寻常百姓来她茶肆喝茶,那就只能喝到最次的下等茶,只有有身份的人,或者有钱人家,才能喝到她这里的中等茶水。
至于说上等茶水,据说几乎没有几人能够喝到。
但就这一说法,到底是不是空穴来风,据外之人就难以考究了。
如往常一般,马三娘的茶肆座无虚席。
一个后面才来的穷书生只能站在外面喝茶,不过好在马三娘难得发善心,居然主动将自己坐的椅子让了出来,并搬到外面,给那书生坐。
而那书生也没有半点矫情,那就更别说什么谦让了,因为赶路早就双腿酸疼的他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然后大口喝茶,模样很是知足享受。
也确实,出了阳关便是广漠,中间更是隔着一大片茫茫的沙漠,所以阳光城向来干燥炎热,在这种极度缺水的地方,能够安心的喝上一碗茶水,确实不容易。
书生身穿麻衣,约莫是赶路的缘故,身上风尘仆仆,就连头发和脸上,都满是灰尘。若是头发再凌乱一些,那他的模样就相当的邋遢了。
尽管如此,但这位麻衣书生气度不凡,尤其是眉宇间的那股子傲气,更是难以遮掩。
将碗中的茶水喝了大半之后,书生小心翼翼的从一旁的包袱中取出一块碎饼,然后就着茶水,一口茶来一口饼,就这么吃着。
茶肆内,其中一张小桌子上,坐了四个同样风尘仆仆的男子,其中一人眼神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坐在外头的麻衣书生。
“大哥,你为啥老是盯着那个穷书生看,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四人中,另外一人身材高大的男子压低声音说道。
不错,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晋阳城一路逃到此处的丁伟茂四兄弟。
当街杀了王龙焕之后,四人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查,不得不改头换面,以假面貌示人。现如今的丁伟茂脸上沾满了胡须,这使得他与之前判若两人。
丁伟茂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轻声道:“没有,只是觉得此人气度有些不凡,而且奇怪的是,就连三姨也对此人另眼相看......”
丁伟茂口中的三姨,自然就是开这家茶肆的马三娘了。
那身材高大,头上戴着斗笠的李牛说道:“大哥是想招揽此人?”
丁伟茂似笑非笑的看了前者一眼,笑道:“跟了你大哥我这么些时日,你小子总算是有些长进了。”
李牛嘿嘿一笑。
丁伟茂白了前者一眼,说道:“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去试探一二。”
确实,本来四人从广漠来到中原,就不仅仅是来游玩这么简单,他们更是受了家中长辈的意思,到中原物贤才来了。
本来晋阳的宋家才子宋玉尘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之一,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去试着说服,就遇上了将军府的事情,从而生出了变故。他们也不得不提前撤走,躲避到广漠去。
但若是能在出关之前,碰碰运气招揽到一位有才书生,那也是不错的。
马三娘正好给一个客人上完茶水,从旁经过,听到丁伟茂的话,她当时就没好气的在丁伟茂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马三娘轻声说道:“你个臭小子脑子里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三姨我可警告你们四个小兔崽子啊,不得在我的茶肆里面生事端。”
丁伟茂和李牛四人在马三娘的面前自称晚辈,且半点脾气都没有,连说“绝对不敢”。
显然,四人与这位马三娘的关系非同一般。
马三娘瞪了四人一眼,骂道:“瞧瞧你们都打扮成了什么鬼样,也不怕那几个死老头知道了又把你们一顿数落。”
马三娘的眼睛不自主的落在了李牛的怀中,那里有一个用锦缎包裹着的坛子。
经过之前的谈话,马三娘已经得知,这坛子里头装的是他们一个兄弟的骨灰。
一年前,从广漠进城的时候,他们还是五人,现如今却只剩下了四人。
马三娘暗暗叹息一声,不动声色的又将目光移开。
丁伟茂笑道:“三姨,莫不是您认识那书生?要是侄儿没看走眼,刚才您端给他喝的应该是地龙茶吧,三姨好不偏心,给他却不给侄儿几个。”
丁伟茂口中的地龙茶自然就是世人口中的上等茶了。
“想套你三姨的话?”马三娘轻轻一笑,说道:“不是三姨打击你们几个,比起那姓靳的麻衣书生来,你们几个可是差得远了。”马三娘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丁伟茂,继而说道:“我知道你小子心里在想什么,招揽可以,但切莫试探,否则可能会适得其反。”
丁伟茂听到马三娘说这样的话,不免心中一惊,他正想开口追问,但马三娘却先开了口,她瞪了前者一眼,说道:“其他的你们不要再问了,即便你们问了,我也不会说,但要是还信三姨,就听三姨的话。”
丁伟茂似懂非懂,他重重点了点头,终究还是没有再追问。
说完,马三娘就要转身,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朝着她的茶肆而来。
“庄飞云?”马三娘眉头微蹙,低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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