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和煦温暖的阳光照在了眼皮上,江流深微眯着眼,皱起眉头,适应这扰人的光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仍觉困顿异常。
他这一晚不知为何,睡得特别不安稳,好几次从梦中惊醒,没由来地心慌意乱,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头一阵空落落的,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正想再睡个回笼觉,忽然听得房间外面有细碎的动静,似乎是从厨房传来的。
他脑海中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肯定是小朋友在给他做|爱心早餐呢,也对,今天毕竟是他俩的大日子。
他立刻翻身下床,迅速洗漱完毕,确保口气清新面貌整洁后,赤着脚轻手轻脚地摸到了厨房,尽量不发出声响,正准备一个箭步冲进去来个背后拥抱——
“哗啦”,厨房门从里边被拉开了。出来的不是他梦里腼腆可爱的小天使,而是一脸倦容胡渣都没刮的徐阳。
“靠!吓死我了!”徐阳向后猛退一步,差点打翻了盘里的三明治,“你躲这儿干嘛呢我的祖宗!”
江流深没抱到想抱的人,一肚子火:“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没备用钥匙了吗?怎么溜进来的?”
“我哪有溜,您家那位放我进来的啊!”
听见“您家那位”几个字,江流深的气才算消了些:“他人呢?”
“我来的时候他正要出门,说是去工作室练歌了。”
“你几点来的?”
“六点半左右吧。”
“这么早?”江流深略感诧异。不过想想夏希艾向来勤奋上进,一大早去练歌也正常。
“你给我们工作室的声乐老师打个电话,让他去陪着练。”
徐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工作室……有声乐老师?”
“没有不会去请吗?”江流深怒眉一竖,指指墙上的挂钟,“你大老板的小宝贝现在已经在工作室一个人呆了一个小时了,没有吃没有喝,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而你居然还在这悠哉哉地做早餐?”
“我这不是做给你吃的吗大老板!”徐阳喊冤。
“谁主谁次你搞搞清楚。”江流一脸“孺子不可教也”式嫌弃,手指用力戳在徐阳身上,一词一顿:
“小宝贝,always,comes,first!”
工作室坐落于江岸,三层独栋,被一众写字高楼包围着,彰显出其主人的财大气粗。
江流深平时忙着外出拍戏参加活动,一年到头都去不了几次自己的工作室,今天为了送爱心早餐,上班时间还没到,就出现在了练歌室前。
他挂上自认能迷倒众生的笑容,开门走了进去:“艾艾,起真早啊,也不跟我说一声,喏,给你带了早饭。”
正坐在地上看谱子的夏希艾似乎吓了一跳,睁大着眼望过来,眼眶周围一圈都红红的,像只惊慌的兔子。
“昨晚没睡好吗?”江流深走到他跟前蹲下,心疼地抚上他清秀的眉眼,正欲逗他两句哄人开心,小朋友却将头一偏,躲开了他的手。
江流深的手在半空中定格了半秒,转而掐了把他的脸颊,肉不多,手感倒是相当软。
“躲什么?给我看看脸,怎么感觉你整个人惨兮兮的。”
“我吃过早饭了。”夏希艾声音淡凉,“我要专心练歌,你去其他地方坐吧。”
江流深一愣,看他样子不像在说笑,只好暂时收起不正经的心思:“好好好,我出去,练完来我办公室找我,我们一起去吃中饭,我预定了一家口味偏甜的餐厅,你应该喜——”
“我不出去吃了,点外卖就好。”夏希艾打断了他,“你没事就先回去吧,不用陪我,我要练到很晚才回来。”
江流深直觉哪儿不太对劲。
昨天还愿意靠在自己肩上的害羞小朋友,怎么今天又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你练到多晚,我就陪你到多晚。”他敛起笑意,脸色沉了下去,“不许吃乱七八糟的外卖,我中午给你送进来。”
夏希艾瑟缩了下,似乎被他强硬的语气唬住了,倔强的神情有所动摇,可能是怕他真的生气,抿着唇轻轻地“嗯”了声,算是妥协了。
江流深终究舍不得太凶,叹了声气,揉揉眼前垂丧着的脑袋:“不要太拼,身体是本钱。我知道你想被大家认可,但这事急不来。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我担心你压力太大,先放松放松,也给自己点儿时间沉淀学习一下,才能有灵感写出好歌来。声乐老师我已经让徐阳去找了,保证给你最好的资源支持。”
“……我很急……”夏希艾的声音微不可闻。
江流深没听清,凑近了问:“什么?”
夏希艾垂着眼:“没什么,谢谢深哥。”
平淡疏离的一声“深哥”,仿佛普通后辈和前辈间的客套对话。江流深不由地纳闷了,他们俩的关系怎么好像一夜倒退回了解放前?
原以为自家小朋友只是这天起太早,心情不顺而已,可接下来一连两三天竟都如此。
“他又去工作室了?”江流深刚从何安导演那儿回来,一坐上车就问徐阳。
“是啊。”徐阳坐从副驾驶转过头,如实汇报,“声乐老师都跟我感叹,没见过这么勤奋的艺人,早七点晚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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