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亦然。这样,就能维持我在灰鲸面前的心跳。”
除去伪装,我的心一如既往地火热。
“是、是这样吗?”
心结解开,纠缠不清的枯枝杂草轰然倒塌,整片灵境豁然开朗。
只有眼前,蒙上了一层远山的雾。
“压眼睛……不难受吗?”王珏眨眨眼,想努力看清眼前人,还是问出了那句话,“所以你也喜欢我,是这样吗?”
李微沉吟几秒。
王珏缩着脖子等待,突然有点后悔。
“这个问题太难了。”他坦诚回答,“我刚学会什么是想,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和你在一起,我总是眼睛疼。”李微总结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个,这个……算吗?”
他真诚而疑惑地看着王珏。
啊——
算!算!
王珏在心里怒吼。
那颗药,竟然让他知道什么是想了……
怪不得他醒来之后,像变了个人。
但他告诉自己,李微还什么都不懂,还是稳妥起见……要矜持!矜持!
王珏小心地问:“你是遇到我之后才戴这个的?”
告诉我,是为了保护我。
告诉我,你因为我控制不了心跳。
告诉我,你……
“不是。”
他瞬间被泼了一盆凉水,还是带冰碴的。
王珏吞声忍泪:“哦。”
“但是——”
王珏抬眼看他。
“遇到你后,我把镜片换了个厚的。
“因为我发现,原来的阈值根本不够。”
王珏静静问:“什么时候……”
“第一次给你下药之后的那个早晨。”
说得好听,明明是猥亵我的那个早晨。
王珏脑中有灵光一闪而过。
“那……那你之后出门被席眠轻而易举近身,贴身五秒下毒,难道也是……”
告诉我,你是因为我叫你名字心跳太快。
告诉我,你是因为第一次心跳这么快所以发挥失常。
告诉我,你……
“不是。”
王珏想抽他。
“那你因为什么?!”
“因为我当时……”李微眼波流转,“打了个喷嚏。”
王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在李微家里教他打喷嚏整整教了他半个月啊。后面他是打出来了,但打得那么刻意,他一直以为是他装的。
没想到可能真的。
“因为跟你在一起,太放松了。那半个月,是我此生最放松的半个月。”
王珏提起一颗心,静静地听着。
“好像压抑了这么多年,欲望、本能、心跳,都一下宣泄了出来,遇到你后,我决堤了。
“只要你一眼。”
你在漫长的时间桎梏里,睁开了眼。
对你倾诉的、寄存在你那里的所有真正的自己,也醒了过来。
于是死气沉沉的我,也随你而活。
“我一直戴镜片,是因为心跳被持续检测,只是习惯不受制于人,给一切风险留一招后手。
“然后我便发现——”
他听见他说。
“你是我漫长的杀手生涯里,最高级别的危险。”
怦。
怦怦。
“你别说了,别说了。”
王珏泪眼蒙眬又执拗地盯着他,语气软得像带了哭腔,委屈又嗔怪:“你喜欢我。你就是喜欢我。”
“是这样吗?”李微若有所思,目光流转,最后直视眼前泫然欲泣的可怜小人儿。
他一边轻轻颔首,一边说:“我喜欢你。”
像是能加强语气一般。
王珏仰首,不叫眼泪掉下来。他听着,像是要再度区分现实与梦境似的。
“你再说一遍。”
李微伸手去捧他的脸,成功把眼泪逼了下来。
“我喜欢你。”
王珏听到这,竟然愣了两秒,恍若隔世,执着道:“你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李微笑着说。
他终于听清了,听清的同时人也哽咽起来。
他哑着哭嗓,提出个无理要求:“你能再说一遍吗?”
“你让我说多少遍都行,”李微的声线温柔得滴水,“但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王珏呆呆地问。
“唉,说不动了。”李微叹气,“疼呀。”
然后冲他直眨眼睛。
王珏缓了两秒才意识到他什么意思。
要挟以索吻的浑蛋。
他一边暗暗骂他,一边凑过去吻他。
一边治他的痛,一边舔自己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