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便也不再嘱咐些什么,只问道:“陵儿你可有去泽心寺探过阿娘?阿姐现在不方便去,你记得偶尔去探探阿娘,陪她说说话!”宇文樱微微垂下目光,慢慢说道:“阿姐,我上个月去了一次,阿娘说她一切都好,还跟我说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欢喜过,整日只诵经念佛,日子过得清净得很,也没甚忧愁。她还嘱咐我以后别去探她了,专心在都尉府跟着道业哥哥学武艺就是,她过两个月就回来。阿姐不必担心,阿娘在泽心寺有侍婢伺候,姐夫也将一切都安排好了。”“阿娘欢喜就好!我还一直担心她在山上住着不习惯!”宇文樱听了这话一面觉得欣喜,一面又更加犹豫。“四嫂当心身子,别久站!”眼见段瑶出来了,宇文樱也没时间多想、多说,只看了慕容恪一眼,小声叹道:“照你说的做吧,等阿娘回城了再说!”慕容恪和宇文陵将宇文樱送上马车,车内段瑶搀扶住宇文樱,对他们说道:“我送四嫂回去,你们放心和道业忙去吧,灵堂还有些事也需要你们打点!”宇文樱最后嘱咐宇文陵道:“陵儿,好好跟着道业哥哥学!等你有空了也去将军府看看阿姐,阿姐一直盼着你和阿娘呢!”宇文陵用力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几人道别之后马车缓缓离开,宇文陵终究忍不住大哭出声。“姐夫,阿娘死了,为什么要瞒着阿姐?”慕容恪一阵心酸,长叹一口气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你阿娘的意思!”宇文陵只抽噎着说道:“等过两个月阿姐没见到阿娘,她还是会知道……”“她不想让你阿姐太过伤心难过,怕影响她腹中的胎儿。当初她怀你阿姐的时候,正赶上宇文部动荡,她整日忧思,结果你阿姐生下来身子差,小时候总是生病,好几次都险些没活下来。”慕容恪只将自己知道的那些适当改过之后告诉宇文陵。当年的实情却是伊娜忧思过度,胎死腹中,正因为御殿樱附生在她腹中,伊娜才生下了宇文樱。伊娜确实因为自己前车之鉴,让慕容恪帮着隐瞒,而慕容恪同意自然也有自己的原因,只不过那原因不足为外人道而已。两人进去之后,慕容霸看慕容恪不复先前的紧张,也知道此事暂时瞒过去了。慕容恪长舒一口气,“谢谢你五弟,若非你提醒,我竟不知该怎么圆过去。刚才陵儿在外面说的那些话也是你教他的吧?要不是那些话,只怕她还会坚持要告诉她娘知道,到那时我想瞒也瞒不住了。总之,做哥哥的多谢你今日相助!”慕容霸知道他因为大伯父慕容翰之死伤心不已,忙得焦头烂额不止,还要时刻想着不让宇文樱知道她娘的死讯更是费劲脑汁。满腹同情看了他一眼之后,慕容霸只开玩笑道:“四哥你突然对我这么客气,我还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看自己刚说了这么一句玩笑话,慕容恪又恢复原先不苟言笑的冷淡样子,慕容霸连摇头,正色问道:“四哥,你先前决定瞒着四嫂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妥。四嫂她比一般女子坚强,而且她有了身孕,为了肚里的孩子,她也会注意自己的身子。你自作主张隐瞒了下来,就只能像今日这样不断撒谎去圆,到最后等到谎言拆穿的那一刻,只怕她更难接受。”慕容恪只随意答道:“瞒都瞒了,也只能继续瞒下去!至少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慕容霸也同意他的想法,却还是不由得叹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现在这局面,上不上下不下的,也只能撑下去了。若现在让她知道了才最可怕,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说,你自作主张让她没见到自己娘亲最后一面,她只怕还要恨上你了。”慕容恪抬眼看着他直皱眉,慕容霸忙打了自己嘴巴三下,小声说道:“四哥,我错了!我就是乌鸦嘴,我说的肯定不灵!”听到慕容霸说自己乌鸦嘴,慕容恪眼光更冷。其实慕容霸在说这话的时候若是能仔细想想,就应该明白,他那张乌鸦嘴前后好几次都害了他们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