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杀人的是你?”
慕容恪突然说出的一句话让春霞险些将手中的慕容绍都没抱稳。
春霞只继续抱着慕容绍边走动边轻轻摇晃,不让他再哭。
她身后的慕容恪接着说道:“敏儿,我知道是你!脸可以戴面具遮住,声音也可以克制,唯独你哄孩子的方式跟以前一样!”
春霞一时呆愣,停住了脚步!
慕容恪终于笃定自己的猜测,“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杀了假的崔敏儿,让所有人都以为是阿樱杀了你,你自己却还留在将军府,为什么?”
“春霞”回头,只慢慢说道:“娜仁公主就是个疯子!除了让她相信我已经死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摆脱她的控制和威胁……她也不想杀人,可我若不杀了她,阿樱就会死……我本来想回高句丽,可我舍不下绍儿……”
崔氏再也说不下去,只抱着慕容绍低声哭。
慕容恪听了她胡乱说的只言片语也大概猜出她一直被娜仁胁迫,直问道:“你杀了人之后可有再见过娜仁公主?”
崔氏立马摇头,抽泣道:“我只跟她说,两个人一起跑容易惹人怀疑,我替她引开了门房,她才逃出了府!”
慕容恪听了这话只觉得无奈得很,“她既然不想再听她的命令行事,为何不直接引人将她抓住?你这么放了她出去,不知她哪天又出来祸害人。”
崔氏听了这话满脸为难,慕容恪直说道:“我现在倒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了!你先前将香儿卖出去只怕就是和她一起做戏。你后来说的高句丽王以你家人和你……在意的人要挟你争宠,竟是真的不成?”
崔氏犹豫之后才说道:“将军,我以往说的话也并非都不是真的……我……有些话我想单独和阿樱说!”
慕容恪听了这话大概也想明白了她因何为难,高句丽王若想让崔氏乖乖听命于自己自然会以她的亲人或是她心中在意之人作为要挟,刚才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就是高句丽王以她的心上人要挟她。
崔氏名义上是自己的妾,两人还有了一个孩子,若让他丝毫不介意自然不可能,只是这介意虽和感情无关,却让他觉得如今面对崔氏尴尬得很。
慕容恪点头同意,只走过去抱起慕容绍,再对崔氏说道:“你将眼泪擦一擦,过一刻钟咱们再出去,你记得将脸上蘸些水,整个西院只剩你一人没验,剩下人还都在院子里等着……”
崔氏听了他的话,小心翼翼地洗脸,生怕将面具泡发。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慕容恪将孩子交给崔氏,才开门出去。
“黄鹂,这丫头也没问题,你让众人散了就是。记得让西院的管事婆子以后盯紧一些,不要让闲杂人等随意混进来。为策万全,这些天你也多注意一些,不要让这院子里的丫头随意出府……”
黄鹂恭敬地应了,直说道:“将军放心,夫人先前交代过!”
慕容恪也不再多说,只回头大声对屋里的“春霞”说道:“崔夫人去了,夫人担心小二公子,你抱着小二公子跟我去主院一趟。”
“春霞”抱着慕容绍,跟着慕容恪去了主院。
主屋内室,宇文樱不停打哈欠,却还是撑着坐在床上等慕容恪回来。等了半天才见慕容恪回来,却是让一个小丫头抱着慕容绍一起,这倒让她觉得奇怪不已。
“西院的小丫头带着小二公子来给夫人请安,你们就先退下就是!”
慕容恪吩咐乌兰和托娅退下之后,也不知还如何跟宇文樱解释,只看了崔氏一眼,对她说道:“你若有话就跟阿樱说就是,只希望你不要再有所隐瞒,说的都是真话才好!”
他忙坐在床边,接着对宇文樱说道:“一会儿你若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她就是,等你们谈完了我再进来。”
他说了这话之后直接开门出去了。
崔氏如今还带着人皮面具,宇文樱自然没认出她,听了慕容恪的话再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侍婢更加觉得纳闷。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将军让你跟我说什么?”
崔氏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只将慕容绍交给宇文樱抱着,对宇文樱说道:“阿樱,是我,敏儿!”
宇文樱看着崔氏满脸惊吓,半晌说不出话来。
崔氏只动手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看得宇文樱惊愕不已,只断断续续说道:“你……你……你怎么会这样?你……这是怎么了?”
崔氏突然露出原本的样子,慕容绍见了立刻张开双臂要让她抱。
崔氏抱着儿子又忍不住流泪,“若非不得已,我哪里愿意像如今这样戴着面具,看到自己的儿子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宇文樱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只问道:“前天晚上你明明……床上一大滩血迹……我满身都是血……你怎么会还活着?”
崔氏只坦白说道:“那晚死的那个不是我,是我院子里的一个丫头春霞。我和她戴着人皮面具,互调了身份才……”
她说了这话之后也不再继续解释,只留给宇文樱时间让她自己从惊愕中慢慢恢复过来。
宇文樱听了这话好半晌才想明白,难怪前天“崔氏”死之前看着那个蒙面人直说“崔……”,她分明就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让崔氏杀了。
想清楚这一点,宇文樱看着崔氏不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你跟她互调身份,你却杀了她,莫非你是要杀人灭口不成?”
对此崔氏却并不否认,只慢慢说道:“我确实想让娜仁公主以为我已经死了!春霞她贪图娜仁公主的钱财,一直替她盯着主院的动向,她听说你情绪失控之事就将她告诉了娜仁公主。娜仁公主见将军不在府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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