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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足浑氏听了这话急得在房间来回踱步,“我既不能去将军府将晔儿接回来,更不能直接去质问世子。这可如何是好?”
香儿不禁嘴角含笑,好不容易才敛住神色,作出一脸担心的样子,提议道:“世子孝顺,最听王后的话。世子妃若是去和王后说,王后定不会坐视不理。”
可足浑氏这才像找到主心骨一般,忙说道:“我这就去找母后,让她知道四弟妹不守妇道勾引世子,还企图害我的晔儿……”
可足浑氏说出这番话来,直让香儿觉得她真的快要蠢死了,忙打断她的话直说道:“世子妃切不可鲁莽,如今世子只是心里有了想法,却并未行动。世子是王后所生,世子妃若去跟王后说世子被弟媳迷惑,她定不会相信,可能还会将世子妃您训斥一顿。就算王后信了,私下再问世子,无凭无据,世子定不会承认,反而会责怪世子妃。咱们就算要找王后帮忙,也得找些合情合理的理由才是。”
可足浑氏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她这话确实在理,忙问道:“那怎么说?”
“世子妃就将崔夫人并非暴毙而是被将军夫人亲手所杀告诉王后,再将她如何对将军府小公子之事也一并说了,王后知道她这么心狠,自然不愿意让世孙再去将军府。至于世子对将军夫人有意,咱们也得换个说法。王后一向心疼小段夫人这个外甥女,若让她知道小段夫人本有机会复宠,却因为将军夫人而平白丢了这个机会,那……”
香儿话没说完,可足浑氏却已经明白,当即恍然大悟。
她抬眼看香儿笑得自信,不禁有些怀疑,冷哼一声,嗤笑道:“你这么好心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可别说是为了我好!”
香儿涎着脸,“原先奴婢刚进府不懂事,以为小段夫人有王后撑腰,还有世子的宠爱,这才跟着她。如今奴婢心里清楚,世子妃您才是良主,奴婢虽不是良臣,却也知择主而事。”
可足浑氏这人虽不聪明,真要让她相信香儿会完全没有私心帮自己也不可能,她白了香儿一眼,直问道:“照你所说,四弟妹是个狠角色,你心术不正,还知道她那么多秘密,她怎么还会留着你祸害她?”
香儿也知她心中的想法,自然也不打算隐瞒,满脸恨意,直坦白道:“奴婢跟世子妃说这些自然是有私心,奴婢只恨不得将她拆皮扒骨!”
可足浑氏这才有些明白,“你竟是和她有仇不成?”
香儿想起过去不禁泪流满面,哽咽道:“将军英明神武,奴婢不禁心生爱慕,偏偏夫人发现了奴婢的心思,直接将奴婢卖去青楼妓馆。奴婢在怡春院受尽凌辱、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偏偏她还不放过奴婢,四处派人打听奴婢的下落。奴婢走投无路,正好世子府厨房聘人,奴婢这才想到躲进世子府。”
可足浑氏听了她的话心中大为不屑,直讽刺道:“你一个侍婢爱慕主子,她自然容不下你。若换作是我,只怕也不会放过你。”
香儿擦了擦泪,一脸委屈,“奴婢一直只将自己这份心思放在心里,从未告诉将军,也不曾想过要爬将军的床。偏偏夫人知道之后对奴婢一番冷嘲热讽,还说慕容家的男儿个个都只娶部落公主,慕容家的媳妇最不济也是大家闺秀。她还说哪怕是慕容家的小妾也都是身份贵重之人,例如世子府的小段夫人,她就是前段部公主。她斥责奴婢出身卑微,身份低贱,竟敢对将军心存肖想,妄想飞上枝头作凤凰,竟是想效仿……效仿……”
她话没说完可足浑氏却已经明白,满脸怒火,蓄势待发。
香儿看可足浑氏满脸怒意,只接着哭诉道:“奴婢只觉得出身卑微又如何?身份低贱又如何?出身卑微、身份低贱的女子就注定不能嫁如意郎君么?奴婢也没有想过要嫁给将军,只想着一直陪在将军身边,远远看着他就好。偏偏夫人就因为奴婢的出身将奴婢损得一文不值,还说出身卑微、身份低贱的女人只配去最下贱的窑子,终身为娼,任人凌辱。”
香儿说了这话之后直泣不成声,可足浑氏再也压不住胸中怒火,咬牙说道:“我生平最讨厌她们这些自恃身份出身之人!段锦漓是公主又如何?如今不也只是世子府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妾?她宇文樱身份高又如何?是公主又如何?如今不也只是区区一介将军夫人,只被本世子妃压着抬不起头?”
可足浑氏说了这话,拂袖直奔王府而去。
她身后的香儿很快擦了擦泪,勾唇一笑,满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