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肤如羊脂白玉,细腻透亮,确实该好好保护。张雪存点点头,交代道:“我们在三号球场,出门直接坐观光车往东北方向。或者到那边前台报我的名字,经理会安排人带你过来。”
“张先生真是体贴入微,以后谁嫁给您都是有福。”纪若拙弯了弯红唇,笑得很是端庄。她身材高挑,容貌极佳,又有一股灵动妩媚的风韵,让人不禁觉得,这样的女人,天生就应该出现在宴会厅里,即使她穿着运动服。
张雪存把一袋球杆往肩膀上拢了拢,先行离开了。纪若拙抬起头按着指示牌的指引去找洗漱间,走了几步下意识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厅堂外面的走廊,刚刚顾钦辞的身影一闪而过的地方。
都说世界无穷大,其实不然。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最远的距离也可以用数字来表达。因而所有你想要遗忘的事情,它都能让你再想起;所有你想要回避的人,它都能让你再碰见。
纪若拙不能回避他,甚至她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讨他的欢心,得到他的信任,走进他的生活里。
她把背包挂在洗漱间的银钩上,翻出了膏药,小心翼翼地褪掉了鞋子,把原来那片被纪希音踢得皱巴巴的膏药撕了下来,贴上一片新的。纪希音可真是急了,一脚也没控制力道,鞋尖就直接戳在了她肿起的脓包上,疼得那叫一个逍魂蚀骨,惊心动魄,让她恨不得当时就把膝盖以下全卸了才好。
接近下午两点,客人们大多都进了球场、或是换好衣服离开了,洗漱间里的人并不多。纪若拙靠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发了会儿呆,正想着时间差不多、可以出去了,就听见洗漱间最里侧传来两个男人刻意压低了分贝交谈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一边庆幸自己不是进来换衣服,一边奇怪女用洗漱室里,怎么会有两个男人?
纪若拙并不八卦,也对偷听别人的消息不太感兴趣。她不声不响地从墙上摘下书包准备去球场和纪明城他们汇合,却在手指搭上门把手的时候,隐约听到了“顾钦辞”三个字。
这三个字实在太如雷贯耳。在D市,乃至周边的几个省市里,一经提出来,就不必作他想,指的肯定是顾家那位临渊峙岳的二世祖。
脚步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顿了顿,接下来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却让她顷刻间花容失色——
“下点药,让老三先押着他,等今天会场关门之后再找人送出去。老五给顾泓青拟的信呢?”
“都准备好了,大哥放心吧……”
后面说了什么,她听不清了,只觉得心脏如擂鼓一样剧烈地跳动着,耳膜和脑袋一起嗡嗡作响。背后的通风口吹来阴冷的风,让她浑身打了个寒颤。她盯着开门的把手看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慌忙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