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顾钦辞又翻了翻其他两家公司,分别都发现了这个问题。每家公司的财政方面的年度总结和预算,都需要经过集团总部审批。总部的领导班子都不是吃素的,这些假账不可能每年都通过得顺风顺水毫无纰漏。那也就是说,总部的蛀虫,开始动手了。
越想,心越沉。
顾钦辞虽然能看出账面上的端倪,却终究比不了专业的财务,必须马上让Eric调取前几年的入档资料,安排专人彻查。
他从容地合上文件扔在一旁,连看都没再看它,“不,没有什么不对劲。”
敌我难分的时候,先出招的人往往吃亏。
顾钦辞将电脑椅转了个方向,面朝着巨大的落地窗,望着窗外的高空层云,和脚下的影影绰绰,感慨道:“我只是没想到四家公司的利润,竟然比内地其他分部总额的20%还多。澳门这块宝地,我以前倒是疏忽了。你们工作做得不错。”
胡有方低头沉思,吃不准顾二爷的意思,索性缄口不语。
“澳门以前的大型活动,总部都派谁来参加?”
“您不知道?”胡有方望着他的背影,疑惑地问了一句又回答,“是谭总。”
谭海心?顾钦辞眼中闪过意外,他确实不知道。
谭海心在公司权高位重,却与世无争,是大股东中唯一的女性,深得他父亲顾泓青的信任。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可以说是顾家授意,她就像个没有思维的傀儡,说白了就是顾家明面上分权,暗地里集权的棋子罢了。
如此说来,澳门这边的生意,是一直在父亲的眼皮底下被做空的?
不,不对。在商海诡谲的风云之中浮沉多年,顾钦辞对危险和机遇都有着准得可怕的第六感,他一定是忘了是什么细节。
猝然间,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
耳畔响起Eric在老城医院时说过的话:“谭总的儿子也毕业了,今年夏天之前就能拿到哈佛商学院的学位证书,只怕到时候让他来接管谭总的位置,局面就不那么好控制了。”
谭海心的儿子谭思凡,他七年前在美国见过几次。尚值年少,就具备惊人的判断力,和顾钦辞本人比起来都不枉多让。
以谭海心的权势,加上谭思凡的智慧,想要易帜称王,再容易不过。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就是顾泓青的信任!
心中有一个庞大的阴谋逐渐浮出水面,被顾钦辞一笔一笔从蛛丝马迹绘成了完整的图画。如果他们以澳门为据点向内陆转战,的确能打海晏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内部分裂出来的敌人,更可怕,他不仅有强大的战斗力,还能在分裂的同时,让海晏元气大伤。
晚童和不悔,难道就在他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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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若拙醒来的时候,第二天夕阳的余晖正擦着她的脸颊流过。
她的手脚被人死死捆绑着,这让她还没有恢复正常的心态又一次陷入巨大的恐慌。
这是哪里?怎么会这样?
她最后能想起来的一幕,就是她独自走出Venetian的大门,在某条街道上出神地走了许久,眼前突然一黑。
心理医生说,她的精神难以集中,时不时会思维涣散、恍惚。有点轻度抑郁的前兆,让她多出门走一走,多和人说说话,做一些需要集中注意力的训练。
第一次诊视,她没能说出心里的结,医生也没有冒然询问,只和她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循序渐进地往她心底深处去。
纪若拙偶尔也会觉得自己已经正常了、痊愈了,能冷静下来思考问题了。比如她决定出去走走,换衣服和化妆都做得得心应手、与从前无异。她甚至还留了张字条在酒店,说她只是出去转转,很快就回。做这些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正常人,什么抑郁症,什么思维涣散,完全不找边际。
但是,一走上街道,看到青砖白瓦的小巷,痛苦和惊骇立马攫住了她的心脏,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一瞬间什么理智都成了空话。
纪若拙回忆起来仍然能感到揪心的疼。
褐色的眸子微微换了个方向,打量着整间屋子,她还在颤抖,像一只无助的小兽。脑子里的恐惧像要炸开,却不得不努力抑制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能疯,不能……
直到,若拙看到*上的孩子和*边昏厥的女人。她瞳孔一缩,眼眸蓦然睁大——
这,这是……顾不悔和孟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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