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的三层,是VIP贵宾包厢。
虽然包厢的环境条件比二楼大厅高端不是一点半点,但在暗箱操作和出千方面,贵宾厢也比大厅有更加显著的优势。
包厢走廊两侧的水晶墙面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每一件都不比在拍卖会上见到的宝贝低廉。轮椅在天鹅绒制的地毯上徐徐行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若拙心里有些没底,但她面前那尊高大如壁垒的身影完完整整地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她可能面对的一切危险,走廊里微弱如星辰的光芒将他的轮廓镌刻得更加深邃迷人……
若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随他去就是了。
这一条路,极其艰难地走到了尽头。周围越发昏暗的地灯,真的像将他们引入万劫不复的地域一般。
顾钦辞这时突然回过头来,认真地牵起若拙的手。
若拙的心砰砰乱跳,他的五官在暗处显得越发坚毅深沉,直直从她的视线中,撞进她的心里。
低醇磁性的嗓音包裹着她的整个听觉感官,顾钦辞平静地说:“若拙,如果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你会后悔跟我一起来吗?”
他的话音在狭小的空间四壁里回荡,然而话里传出来的意思,却让若拙很久都不能摸清,只好怔怔地望着他。
很危险?有多危险?顾钦辞到底要在赌场干什么?
她早听过有人*赚翻暴富,有人一局血本无归……难道,还有人在这里赌命不成?
若拙觉得这个念头实在太荒谬了,再危险,也不过就是赔些钱而已,对顾钦辞而言,这恰好是他最不怕输的东西。
她的出神让顾钦辞一下子绷紧了身体,疏朗的眉宇间浮现出一缕焦急之色,连忙急唤道:“若拙,若拙?”
若拙回过神来,不解地望着他,仿佛在问,我没事,你怎么了?
顾钦辞这才松了口气,仔仔细细地将她大量一遍,确定她真的没事,额间的青筋才渐渐隐没了下去,他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再这样吓我了。”
他也会害怕?若拙不禁笑了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顾钦辞一定是以为她又因为抑郁症的影响而思维涣散了,才会这么着急吧?
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这张让她*爱慕的脸,每一根线条,每一寸皮肤,她都要用心记下来。
顾钦辞的黑眸愈发地深了,里面燃起幽幽暗火,是她看不清也看不懂的凌乱、疯魔。他的大掌捉住了她还在他五官上游移的素手,拉到滚烫的唇间轻轻一吻,若拙被烫得下意识抽回手,抬头视线却跌进他深暗的眼底,水汝胶融般的契合在一起。
她可以听到他无声的爱意。
就这么融化了她的心。
三声规矩有礼的敲门声从顾钦辞挡得严实的身后传来,樊霜面无表情地敲着楼道最里侧的房门,余光噙着三分的冷笑,有意无意划过纪若拙的脸庞。她火红的衣裙好像染了血似的,在昏暗的楼道里,色泽诡厉非常。配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足够让若拙心里一凉,轻皱起了一双月眉。
“请进。”屋里传来的声音被半掩的包厢门所阻隔,光听声线,温雅清润,倒不令人反感。
门完全被樊霜推开的时候,包厢里的光亮洒进了楼道,顾钦辞从胡有方手里接过轮椅的推手,亲自带着若拙朝最亮的地方走去。
胡有方顿了顿脚步,顾钦辞没有回头,却好似察觉到了。
淡淡的嗓音如铺开镜面般无波无澜的湖水,“你就在外面等吧,进去也是为难。”
胡有方震惊地仰起脸看着顾钦辞的漆黑挺拔的背影,原来二爷都知道了?
顾钦辞当然知道。
他岂会不明白,依照领导者、上位者的心思,他们自然会挑选自己的心腹加以提拔。倘若整个澳门都已经归入谭家名下,那么胡有方,多半也是被收买了。
但是他好歹对集团、对总部也尽职尽责,从未做过欺上瞒下、里应外合的苟且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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