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闪烁着绿色的通话图标,可电话却迟迟没人接听。
顾钦辞的双眉越拧越紧,直到一道悦耳的女声通过电波传出来:“喂?”
听到她的声音,顾钦辞松了蹙起的眉,放心了一些,问道:“纪小姐,请问若拙呢?”
纪希音握着手机走到窗边,回头看了一眼*上浅眠的人,才低声道:“她睡着了,顾二爷,你有什么事?”
顾钦辞指节勾着右手边绑在药包上的线绳,黑眸随着车窗外夕阳的垂落而被光影染得深深浅浅,“没什么事,让她睡吧。”
“她醒了。”纪希音无奈极了,病*上,若拙正撑着病面坐起身来,直勾勾地看着站在窗边打电话的她。她好像根本没睡着一样,看上去清醒极了,嘴巴一张一合,已经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了。
她问,是顾钦辞吗?
纪希音肯定了她的猜想:“是他。”
若拙的眼睛瞬间亮了一点,映着傍晚天空中的华彩,像两颗价值连城的宝石,格外璀璨夺目。
顾钦辞隔着电话,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了那边一丁点的动静。
纪希音沉默了一会儿,好似在辨认若拙的口型,然后转达给顾钦辞:“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钦辞突然语塞,想到他即将说出来的话,嗓子就好似堵了一团棉花。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纪希音半天听不见他回答,又问。
顾钦辞低声叹了口气:“没有,你把电话给她,我自己跟她说。”
若拙见纪希音从窗边一步步走回*头,表情有些迟疑地将手机递给自己,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她接过电话,伸出手,在手机的录音听筒处轻轻敲了一下。
清脆利落的一声叩响,从手机的扩音器里传入顾钦辞的耳朵,也仿佛叩响在他心上。
奇怪,顾钦辞觉得很奇怪。她明明只是敲了敲手机,没说一个字,他却能从这轻轻的一敲里,感知到她想说的话。
一定是——还好吗?
“你放心,若拙,我没事。”磁性的嗓音钻出手机,缭绕在若拙的耳畔,带着男人低沉而温热的气息,生动得如同他就在她眼前一样。
若拙这才又笑了,不自觉地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她抬手继续敲着手机的边沿。
顾钦辞说:“我已经从茶楼出来了,没有什么大事。打电话想跟你说一声,医院那边刚才传来消息说不悔醒了,我想去看看他。”
若拙心里紧绷的一根弦,骤然松脱。
顾钦辞不太清楚她沉默背后所代表的意思,事实上,若拙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是在认真思考,顾钦辞去看孟晚童和顾不悔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要和她报备?以及……
她心里为什么还是会拧着,别扭着。
“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差?顾二爷出什么事了?”纪希音的问题一字不落地传入顾钦辞耳朵里,像一根油走在气管四周的细线,勒得他差点没法呼吸。
“若拙!”顾钦辞低声唤她,叫了她的名字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回应。
他握紧了拳头,差点就对司机说,掉头回医院,不去看孟晚童了。
可是在他的话冲出口的前一秒,又是两下,敲在手机的话筒上。
顾钦辞微微一怔。
这是若拙在告诉他,去吧。
随即若拙挂了电话,顾钦辞握着手机,神色晦暗不明。司机扶着座椅的边缘,扳着身子回过头去,看到老板的脸吓了一跳,话音不自觉就弱了下来,“二爷,现在咱们是去哪?”
顾钦辞刚要开口,手机忽然就亮了。
是一条短信,看清发件人的同时,他的眉头轻轻一跳,指尖点了上去,打开短信全文。
“去看孟小姐和孩子。”醇厚低沉的嗓音有力地扩散到整个车厢。又被车厢的四壁压了回来,压进司机的耳膜。而顾钦辞本人始终低头凝望着手心里平躺的手机,眼神说不出的温柔。
短信是若拙发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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