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军,怎么了?”
“你的叔叔是神策军陈将军?”
“嗯。”宁清焰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轻轻点点头。
吴员暗暗心惊,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与宁清焰之间的差距,是云壤之别。
她是陈将军的侄女,而他吴员只是长风镇的一个小小隐杀军,不过就是个平民罢了,就算是自家少爷,也不见得比得上这位陈将军,而他,人微言轻,微不足道……
吴员与宁清焰相处这段时间,十分快乐欢愉,但是此时,他的内心空落落的。
这个时代,尊卑有别的烙印已经深深印刻在了吴员的骨子里。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摇摇头,将包袱递给了宁清焰,那总是挺拔的腰骨此时弯了下来,姿态渐渐的变得谦恭了。
宁清焰皱了皱眉,看着吴员双手捧着的包袱,还有他那局促的表情。
“一起进去坐坐吧。”
吴员急忙摇摇头,“不,不坐了,我忽然想起快要到我当值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宁清焰眉头又皱了起来,看了眼街上的人群,那些跟着她与吴员的人都散了,便松了口气,道:“那你不许逗留,直接回长风镇去。”
吴员点了点头,又有些欲言又止。
“那我……”
“明日若是有空的话,来这找我,带我去买点东西,喏,拿着这个,就没有人拦你了。”
宁清焰递给了吴员一块玉牌,质地光滑,没有多余的图案,上面只是写了‘十三楼’三个字。
吴员点点头,转身就走,走出了一段路后,回头看了眼人群,又呆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玉牌,患得患失。
这种情绪让他感觉很不好,直到回到了长风镇里,去了办公别院报备,又回了自己的家里,给老娘带了些京城里的吃食。
老娘笑着道:“我儿有心了,娘老了,用不着吃这些精细玩意儿,你拿着,去给罗娘带去。”
吴员闻言,连忙道:“娘,这是我给你买的,你就吃了吧。”
老娘白了眼自家儿子,道:“瞧你这个榆木脑袋,娘只是让你送点心去吗?娘是想让你去提亲来着,那罗娘年纪也到了出嫁的年纪,生的也水灵,配上我儿子正好,到时候找个好日子把事儿办了,到时候还能请来少爷赐福!这天大的好事儿多少人羡慕都不来呢!”
吴员张了张嘴,小声说道:“娘,我现在还不想成亲…”
老娘顿时声音提高了个度,“你说啥?你不想成亲?那你想干啥?你都这个年纪了,老娘就是想看着你生个孙儿,你是不喜欢罗娘?可那罗娘现在在少爷的香水厂里做工…算了,没关系,我儿现在是隐杀军的军官,多少人都想嫁,你慢慢挑!”
吴员插不上自家老娘的话,只能是闷闷的摇摇头。
老娘狐疑的凑近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疑惑的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吴员支支吾吾的,干脆一跺脚道:“娘,这事儿你就不要提了,儿子有自己的打算,我要去值守了。”
说完,吴员跑出了家,留下一脸错愕的老人家。
吴员掏出了那玉牌,心里更加空落落了。
……
春闱历时九天,终于是结束了。
考试院离开的人潮中,形形色色,有的人一脸迷茫,有的人失魂落魄。
但是却没有一个信心满满的,毕竟在春闱最后一日才离开考试院的,能有什么把握?
只怕是,这场会试,全国各地上万人同考,落榜之人不计其数,能上榜着,不过寥寥二三百人。
甚至有的时候,只求精不求多,还只会录取一百人左右。
春闱之后,富家子弟便开始了醉情风月,饮马高歌。
寒门子弟依旧啃着糠饼糠菜,只想着金榜题名,然后一步登天,被朝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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