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雪连忙退到一旁,对来人躬身一礼。
薛珩对沉雪略微点了点头,示意她暂时退下。
薛珩替宁玖将毛毯盖好之后,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就要落在沉雪方才替宁玖揉捏的小腿肚上。
可就在他手将放到宁玖小腿上的前一刻,他的手顿住了。
他刚刚从外头进来,身上还夹杂了外头来的风雪,若是此时替她按摩,他身上的寒气岂不是要渡到她的身上?
薛珩知晓她素来怕冷,于是便将自己的手伸到火盆面前仔细的烘烤着,直到他的手上泛起一阵暖意后,这才将修长如玉的手指落在宁玖的小腿上,替她揉捏,缓解她的酸痛。
宁玖在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感到腿上的力度不对也未多想,她哼了声,眼也不抬的道:“好了,差不多了,你捏了这么久手也该酸了,下去烤烤吧,这天儿怪冷的。”
宁玖话落之后,良久得不到回应,正觉得有些奇怪,便掀开了自个儿的眼皮。
甫一抬眼,便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宁玖道:“今日怎么这么早便将事情处理完了?”说着她十分自然的朝他伸手。
薛珩见状接过她的手,将她顺势拉起,往自己这边一带。
宁玖自然而然的贴着他坐,忙将他的手伸到薛珩的手臂缝隙间,生怕受了丝毫的寒。
她露在外头的腿还未来得及盖上,薛珩见状忙将毯子将她的脚都盖住才道:“嗯,听沉雪说最近你的腿一日胜似一日的酸胀,可还要紧?”
宁玖不以为然的摆手,“不妨事的,怀了身子的女子都是如此。”
薛珩接过宁玖的手,将她的一只手放在手里捂着,道了一声,“辛苦你了。”
宁玖闻言笑道:“这有什么辛苦的?”与他生儿育女,她也是乐在其中的,虽然怀这孩子的确遭罪。
忽地,原本如同木头一般立在旁边的林总管咳了两声。
宁玖见状,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林总管见宁玖的目光投来立时笑得如同花一般,“要说,咱们陛下对皇后您可真是没话说,今日一早陛下便在朝会上宣布了皇后您有孕的喜讯,借故大赦天下,开设恩科。百姓文人们都因此事对皇后您感激不已呢。”
薛珩无奈的瞧了林庆喜一眼。
林总管见状忙捂了自己的嘴道:“难道是奴婢说了什么话?惹了陛下的不快?”
宁玖见林总管装得像模像样,不由失笑,对着林总管笑点了点头道:“林总管一番好意,你们陛下的心意,我知晓了。”
林管家闻言笑容更深了,道:“皇后殿下您知晓,陛下的一片苦心便好。”
薛珩目光再度落在林总管的身上,他微咳几声道:“朕忽然想起御书房那边还有事未处理完,林总管先替朕过去跑一趟。”
若是继续放任林总管在此地呆下去,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来。
林总管听薛珩感赶他也不恼,点点头道:“奴婢这就去替陛下将那边盯着。”言罢,笑嘻嘻出去。
宁玖靠在薛珩的身侧侧倚着他,靠着他的一只胳膊感到心安无比,“林总管说的没错,今日这事我的确该要谢你的。”
宁玖之前便问过薛珩何时公布她怀孕的消息,薛珩当时说他心中已有计较,宁玖便未多问,谁知薛珩,借由今日将她的喜讯传出,顺便借故大赦天下,开设恩科。如此一来,百姓文人,感恩戴德的时候不仅会念着他,同时也会念着她这个皇后和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他如此细细的为她和孩子打算,若说不感动,自然是假的。
二人成婚已有些日子,宁玖本来还有些担忧薛珩登上帝位之后的事情,可眼下看来,她那些担忧全是多虑的。
薛珩,始终如以往那般处处为她考虑打算,从未变过
薛珩闻言不以为然挑眉一笑,看着倚在她肩头的宁玖道:“此事本就是你的功劳。阿玖为我孕育子嗣,为南秦繁衍皇嗣,此若非功劳,那什么才是功劳?”
宁玖闻言一笑,只是搂住他手臂的手更紧了几分,她有些懒洋洋的靠在薛珩的身旁,眯眼道:“你说的很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薛珩方才的一顿夸。
薛珩闻言也是一笑,随后又道:“对了,今年春日科考的事情,你可要主意?”
薛珩的心中想的是宁珏和孙琰二人都是可塑之材,今年的科考上二人或许可以出来历练一番。
宁玖笑笑,“朝堂的事情我也不透彻,你心中已有主意,你拿主意便好。”
薛珩点头。
忽地,薛珩的面色沉了几分,余光从宁玖的身上掠过之后,又道:“王四郎上疏欲辞官回太原老家。”
宁玖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在听。
“朕准了。”
宁玖点头。
宁玖点头之后,薛珩便不再答话,空气有一瞬的沉闷。
她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慢慢直起身子抬眸看他,“怎么了?是否还有旁的事要说。”
薛珩问道:“王四郎要离京了,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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