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这让他惶恐不已,难道自己历练的一无所成,不仅没有精进反而落后了?
虽然怕伤了婼苒没有使出全力,但是也不至于被婼苒的一掌打成这样。白岈惊骇落汗,战战兢兢,危急时刻怎么能不进而退,这可如何是好,又该如何报仇雪恨?
并非婼苒刁蛮,只因为受了访仙的叮嘱,知道白岈历练之时有一道难关,如果不突破,武功会大大降低,因为改变了往日的作战习惯,自然需要去适应,何况白岈未将“九脉系”练得炉火纯青。就连“天赖丸转”真正化为内功,“那婪游龙”真正化为绝艺也是需要一段时日,任凭白岈如何聪慧也不可能在短期之内做到。
桃娟唯恐白岈焦急入魔,忙安慰道:“你需要适应,慢慢来就会好的,千万不要着急,否则前功尽弃。不错等于快,着急犯错只会越来越慢。”
白岈哪里听得进去,谁都知道习武切勿心急,可是迫在眉睫之下能坦然自若的鲜有人在。他急的热火朝天,猛然一掌拍在岩石上,掌力打出了一个如涟漪散开的凹面,大如瓮口,深达三尺,于中间部位最深,已被贯穿,似如剑伤。
一掌之力做到这种境界,并非易事,而且是白岈不经意的、也就是最平常的一掌,无疑显示了“天赖丸转”所生发的神霄真气的威力。
白岈自己也吃了一惊,如果拿此掌与婼苒对接,只怕会伤了她,可是自己之前的一掌却明显逊色婼苒。想来想去,便是这一掌用的“天赖丸转”,而之前的一掌却是神霄掌,很显然自己的“天赖丸转”适应的比神霄掌好的多。
意外之举,让白岈吃了粒定心丸,挥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轻叹了一声,感觉很尴尬,但仍旧心系朱妤等人的安危。可是以眼下的功力根本打不过婼苒,何况还有四娟在场。自己着实被闻人访仙下了套,被牵着鼻子走了。
婼苒笑道:“你打不过我,我可会欺负你。什么乄代领主,败在我手里,位子让我做呗。”桃娟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婼苒嘟嘴,回忆白眼,哼声道:“你对他太好,简直就是第二个吴娇绿,哼~”
桃娟又羞又气,忍着没发火,说道:“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还是安心练功吧。如果有为难,朱妤一定会联络,她可是栓在了你身上的‘伊阿那’之魂,凭意念就可传达。”
白岈沉吟道:“羽滢会,朱妤不会。”
婼苒道:“你这话羽滢一定不爱听,这不是说羽滢不顾你生死,朱妤更在乎你吗?”
白岈并无此意,在他眼里羽滢任性,依赖自己,哪怕来了是死,羽滢也会求救,大不了一起死;而朱妤却是凡事自己解决,感觉凶险,就不会向自己求救,一个人去死。白岈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朱妤有难不说,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桃娟吩咐姐妹生火做饭后又笑道:“我想朱妤有难,八成会藏起来,这个‘伊阿那’有谁能找到她?至于丁若夫人,你可放心,如果真被墨媂找到,我相信也该与丁若雁相认。丁若雁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会疯掉,会发狂,就算难逃一死,他也会施展‘七星诏命’的亡命之招,与敌人同归于尽。那时的一声炸响,我们在这里能听得到。”
白岈道:“一点都不好笑。霞韫染呢?”
桃娟浅浅笑道:“你不是恨她吗?这点你大可放心,墨媂现在最不敢杀的就是她了,龙帝不是下令了吗,一字并肩王,谁敢得罪。墨媂还须暗中发展,备足实力才能谋反,这种时候触犯龙帝得不偿失。墨媂杀纳兰烛,杀丁若雁都有借口,唯独杀霞韫染找不到任何借口。”
白岈想来也是,纳兰烛逃狱,是个借口;丁若雁血洗天师府,是个借口;众人都以为丁若夫人已死,杀她大可以说是鬼婆婆逃离了墨仙湖;而霞韫染,确实找不到理由杀她,任何借口都会被以为是栽赃,甚至被人怀疑墨媂嫉妒她“一字并肩王”的地位。
杀闻人访仙更不需要什么理由,因为访仙给人的感觉就是死了白死,杀了白杀,杀了他甚至连一句惋惜的话没有,不提而过,无事发生。
伤心的也只有寥寥几人,对其他人而言他的命可以说便宜的毫无价值,似乎不会受到仙界或是凡间的法律保护。怪就怪访仙的作风,有错有好,错与好完全等量抵消了。
念及此处,白岈轻叹了声,心生同情,看来这个在魔道中放浪形骸的剑灵,一直是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