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亚军猛地一挥拳头,流出了激动的泪水,然后道:“现在开始缝合。”
“扑通”数声,许钟以及后面进来的三个人全部倒在了地上。“小秦……”
“秦主任……”
“哥……”
“老大……”
“……”
许钟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在眼前变得模糊,亲切的呼唤也越来越远,他抬了抬手想要抓住什么,只是没有抬起,却已经无力的放下了……
世界似乎静止了有那么一刻,赵亚军才拿开了按在许钟颈动脉的手指,沉痛的起身,说:“手术成功,咱们出去。”
小子昂被推了出去,许钟则由聂抗天背着,也走出了手术室。
苏凝看着手术台,看着赵亚军问道:“赵院长,孩子他……”
“手术很成功。”
“什么?”木青萍的眼眸中逐渐恢复了神采,她风一般的扑到赵亚军的身边,抓着他的袖子道:“你……你说什么?”
赵亚军道:“我说手术很成功,孩子没事了。”
“真的……呵呵……真的,妈,少乾,爸,你们听见了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子昂一定会没事的,他不会丢下我们。”
陈少乾上前握着赵亚军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谢谢,谢谢你。”
随后走上来的方老一声长叹:“孩子是得救了,可是小秦他……”
首长上前一步,问道:“许钟怎么样?”
夫人苏凝也大惊失色:“我儿子怎么了?”
“嗨……”方老重重一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身子一侧,便落寞而去。
在过道的尽头,却站着他的孙女方晴,此时,方晴目光的焦点正聚集在那个昏迷不醒的许钟身上。
过道之中。
陈少乾也急了,他摇晃着赵亚军的胳膊,道:“赵院长,我兄弟他……他怎么了?”
赵亚军痛苦的摇头:“他没有心跳了。”
“什么?”陈少乾大叫:“这里不是医院吗?赶紧救他,救他啊!”
首长沉声道:“少乾,你冷静点,听赵院长说。”
赵亚军疲惫地说道:“确切的说,他不是没有心跳,而是心跳频率低的出奇,打个比方,咱们的心跳是一分钟六十次,他却是一次。”
苏凝捂住嘴巴,哽咽道:“那怎么办,你们就没有办法?”
赵亚军叹息一声:“只能先观察吧!不过,你们最好做好最坏的打算。”
陈少乾猛地一推赵亚军,几乎将他推倒。
首长一声怒喝:“少乾,你疯了!”
陈少乾一摆手,道:“对不起,可是我还要说,虽然你救了我的儿子,我应该感谢你,可是我还是要说。我想请问,‘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是你们的口头禅吗?我把儿子送来,你不止一次的说过这样的话,现在我的儿子却被你治好了,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现在我的兄弟这里,你又说同样的话!”
首长怒不可遏,喝道:“来人,把陈少乾给我带下去。”
就这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出两个身材伟岸的西装男,将陈少乾架住了就往外走。陈少乾自知口无遮拦,冲撞了父亲,喊道:“爸,我错了,让我呆在子昂的病房还不行吗?”
首长摆摆手:“去吧。”说着,上前扶起赵亚军,让赵亚军受宠若惊,惶恐不已。
首长说:“抱歉啊赵院长。”
“不敢,首长。”
“在医院,我就是病人的家属,我想问,我干儿子的病情……如果你需要什么援助,尽管开口。”
赵亚军摇摇头:“还需要进一步诊断,莫说我,就是方老也没有见过如此奇异的病症,就像……”
“就像什么?”木清韵问道。
众人都看着赵亚军的嘴唇,见他苍白的嘴唇微微一动,吐出了四个字——油尽灯枯。
众人刚刚因为小子昂得救而松弛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
北韩,被关了一天之后,金贤姬走出了中情局,上了父亲的专车,这昭示着她被隔离审查的结束。
因为父亲的关系,她的确没有受到什么不公平的对待,至于北韩当局问起他们是如何去的俄罗斯,她则是一问三不知。
其实这也难不倒她,在学校,她学的就是这些东西,侦查与反侦察,还有心理学。另外,整个过程她确实也不清楚,如果不是多事的莱普斯基说起,她就是敲破脑袋,也想不通。
在被审查的过程中,金贤姬眼前时时会浮现出一个丰神俊朗的五官,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深邃,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沧桑。
原来,他也有着一颗博爱之心。
在父亲的车上,金贤姬甚至都有拨打许钟电话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