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你们这院子打口水井,以后用水也方便。”
“打口水井?花这冤枉钱做甚,我们家里几口人,能喝多少水,去村里的井口挑就是了嘛。”
孙玉厚一听,立马摆手拒绝。
田福堂却附和道:“水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觉得这水井就该打。”
“你说你们把新窑箍在这村口,水井都搁那村里呢,挑一次水得跑老远。”
“还不如就像满银院子一样,自己打口水井,想用多少水就用多少水,多方便?”
“我看,我也得找个时间,给自己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还是满银的脑子灵活。”
说着,田福堂又转头问道:“满银,你钱够不够,要是不够就从叔这里拿点儿,都是一家人,别不好意思。”
王满银给他面前的杯子填满茶水,“福堂叔,我知道嘞,不过我和兰花都上着班,打水井的钱还是拿得出来。”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这两天就叫人过来帮忙,争取在过年前把水井打好,到时候结婚也方便。”
田福堂点头,“对,趁着这段时间,该买的买,该办的办,把这个婚漂漂亮亮的给结了。”
少安顶着风雪走了进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笑着道:“福堂叔,您放心吧,我肯定把婚礼办得漂漂亮亮的,对了,福堂叔,一直没好意思问你,彩礼你们有甚要求没有?”
田福堂沉吟一声,看了一旁羞涩的澜叶,回道:“要是我说不要彩礼,好像又不太合规矩。”
“是这,彩礼你就给九块九毛,来个长长久久,其他的就按照我们这地方的规矩来,不过分吧?”
少安皱眉,没来得及说话,孙玉厚就率先敲了敲烟枪,毋庸置疑道:“不行,彩礼太少了,你自己出了孔窑洞的嫁妆嘞,哪能九块九就打发了,传出去我孙家的脸皮还要不要了?”
田福堂语重心长道:“水娃,你这性子还是这么犟,我都说了,一家人别搞这些有的没的,是个意思就行了。”
“九块九也不少了,别人家都是不拿彩礼直接娶走的,你看人家兰花,当初满银娶兰花的时候,你还不是一分钱彩礼没要,还帮忙倒贴了一桌酒席。”
王满银闷着没开腔,前身造的孽,关他什么事。
那场简陋的酒席,估计也是兰花一辈子的遗憾,毕竟结婚就那么一次的事儿。
不像少安和澜叶这样,生活条件好了,箍了新窑买了自行车,两家人也特别支持。
孙玉厚扫了一眼高高大大,成熟稳重的王满银,回想起兰花三年前哭着闹着死活要嫁给这小子,心中不由一阵感慨。
没有说话,依旧坚持道:“不行,就算是一家人,也得说清楚,支书的闺女,不能将就了,我看要不就拿九十九块九的彩礼,其他的全部翻倍。”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孙父第一次这么豪气,九十九块九的巨款,整整两头猪,说拿出去就拿出去了。
少安闷不吭声,这时候都是长辈讨论,他们只需要好好听着,长辈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