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是怎样的一副神态?他记得他曾轻轻的揉着她宛若瀑布一样的青丝笑着道:“这是我该做的事,你要做的事儿就是乖乖的长大,等我来娶你。”只是,那是哪一年的事情?
婉瑶已至于马车边,婢女们搀扶着刚要准备上车,却一阵暖风吹来,恰巧吹掉了婉瑶头上的锦绣盖头,高长恭一个回手便抓了住,只是,迟迟不肯给婉瑶盖上。
他就那样立于她身前,清韵有加的眉眼蓄满了深情,转而眼角眉梢又似有淡淡的愁容,他孤身而立,带着眼底深不可测的怜惜,那一刻,婉瑶很想伸手去帮他将额间那一抹愁容抹去。
“咳、咳”身边的安德王见两人目光灼然,身边还候着一群侍女,怕落了话柄,便忍不住洋装咳了几声。
高长恭回过神来,转而一笑。那笑似乎是在掩饰刚才的失态一样,他伸出骨节分明的白玉手指欲帮婉瑶理被风吹乱的秀,然手指落在半空后,又暗然垂下,薄唇微启道:“宁安公主,时间不早了,咱们启程上路吧?”声音温润淳厚,这样好听的声音听多了会怀孕的吧?
婉瑶睁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他,兰陵王果真是个极品美男啊,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狭长的眸子笑起来像是会说话一样。
只是兰陵王那样昭然若是的深情凝望着她,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在意她。
能被这样的美男爱慕也算是没白来一趟。
安德王见两人深情款款实在不忍,却也无奈,好歹这是在皇城根下,怎么也得先离开这里再说啊。怜儿适时的上前两步道:“王爷,我给小姐盖上盖头吧。”
怜儿帮婉瑶盖上盖头后,又扶着她送上了马车,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突厥方向驶去。
北周皇宫内
宇文邕着一身黑色玄衣高坐于殿上,束于顶,头戴通天金博山冠,手边是刚批了几页的奏折,正奋笔疾书的批阅,神态却悠闲自得。
“五弟,听探子报说护送和亲的将领是兰陵王高长恭,你可有把握拦截?”宇文邕依旧低着头认真的批阅着奏折,缓缓说道,声音悠长,听不出喜悲。
“我不逞一时之能,武的不行可来阴的,目的达到就好,我不信他高长恭能日夜伴其左右。”宇文宪薄唇轻启,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随后淡淡的喝了口茶。
宇文邕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后,才缓缓起身,拂了拂衣摆,晃动了几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肩膀后坐到了宇文宪对面。
“那你带几个精锐的人早去早回吧。”说罢也抿了口茶。
“那臣弟这就去了。只是,宇文护那边?”
“无妨,由着他。他早前已与突厥可汗立下盟约,不会因小失大,这点我还是了解他的。你且早日回来一起部署就好。”
“好,臣弟告退。”说罢施了礼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