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母亲担心的事情,真是大可不必,他在北街的板床上都是一夜一夜地苦熬了一年,怎么就忍不住现在的几个月?
眠棠梳洗过后,带着清爽地喷香躺入了崔行舟的怀里。
她与他相识了这么久,又叫了将近两年的相公,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今日亲友们都见证过了,抵赖不得。
想到这,她心内一阵的感动,忍不住贴着他的耳朵,低低叫了一声:“夫君……”
算起来,崔行舟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一声娇滴滴的夫君,只觉得一股子暖流热滚滚地直冲丹田……
此时鼻息间满是眠棠身上的醉人甜香,怀里搂着的也是温香的软玉。淮阳王觉得与母亲夸下的海口太早,一时间竟然有些把持不住。
只能搂着她,就着那一个樱桃小口热络地亲。
可是眠棠累了一天,没跟他胡闹太久,便打着哈欠睡着了。崔行舟就着月光数了半天的床梁挂着的璎珞,最后再次起身去了院子里练拳去了。
待得第二日,眠棠睡饱了,转脸看看身边的夫君,发觉他又跟在北街似的,睡起了懒觉。
这可不行,今日还要给婆婆奉茶呢,所以眠棠只能半哄半摇晃着夫君快些起身。
结果崔行舟是臭着一张没有睡饱的俊脸去给母亲奉茶的。
因为他成婚的缘故,姐姐崔芙也回了娘家,正陪着母亲一起等弟弟弟妹敬茶。
说实在的,崔芙虽然不看好廉u兰,但是也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未来的弟妹竟然是这般出身的女子。
她原先是得了信儿知道弟弟要成婚,而母亲并非能张罗庶务之人,所以她才特意提前回来,帮助母亲操持一下的。
结果前日才刚回王府,就听说弟弟后日便要成礼了,细问了母亲才知道,是那位劳什子的县主大了肚子,怕隐瞒不住才急匆匆成婚的。
这……这都叫个什么事情?崔芙都要气炸了心肺了,可谁知母亲竟然一连若无其事道:“这不是赶着成婚了吗?能瞒得住便好……”
崔芙从小到大对母亲都很无力,她觉得自己若是在府上,绝不会叫弟弟行事如此荒诞,娶了这么一位出身不堪的女子入门。可事已至此,她一个出嫁的姑姐不好说什么,只能任着弟弟娶了个不相配的女子入门做王妃。
结果今日她与母亲特意起早,等着新人奉茶,结果左等右等,那两个新人姗姗来迟。而弟弟又是一副睡眼朦胧,不大精神的样子,好像没有睡好一般。
也不知昨晚这个柳眠棠是怎么撩拨弟弟的,自己都怀了身孕了,竟然还不放人,非要缠着弟弟一起睡!
难不成是怕弟弟有通房侍妾,失宠不成?明明是王府的正妃,却偏行妾侍偏房的小家子气!
崔芙觉得要提醒母亲,好好教一教这入门的新妇。
不过眠棠可不知在婆婆身旁板着脸儿的大姑姐的心思。她只端着茶杯小心翼翼地跪下给两位敬茶。
楚太妃连忙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快些将她扶起来,昨日就是又跪又拜的,今日若是抻了肚子可如何是好?这屋里又没有外人,不必弄得繁文缛节的。”
崔芙觉得母亲太谦和,毫无当婆婆的威仪。想她当初嫁入庆国公府时,她的婆婆怕她是从王府里出来的贵女不服管,可是足足让她站着伺候了一个月的饭桌,规矩立得满满的。
她是远嫁,就算心里受了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这个出身卑微的女子倒是好命,竟然遇到这么好说话的婆婆。
两相比较,作为王府的嫡出姑娘,崔芙的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于是在一旁道:“母亲,你也太小心了,想我当初怀了身孕时,还要每日给婆婆请安,可从来没见我婆婆减免了礼数。这是当家立户应有的礼法,若是全免了,岂不是乱了套,叫她以为府上就是这般的随便?”
崔芙从小就脾气硬,嘴头子厉害,没有办法,谁叫母亲软弱,弟弟年幼呢!不过这样的脾气到了夫家,在没人撑腰时,也着实吃亏。她当初能被婆婆变着法立规矩,其实也跟嘴太直大有关系。
崔行舟倒是知道姐姐的脾气,只开口打岔道:“眠棠又不是不懂规矩,姐姐才回来几日,自然不知道她为人至孝,对母亲甚是恭顺。只不过她先前胎相不稳,静卧多日才算见好,母亲多怜惜着她,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