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你唠唠嗑,你看,我们连笔录纸都没带,所以呢,你也别紧张,咱们就是说说话嘛。”黎叔儿面色又恢复了平静,朝付景林笑道。
“都是您撩扯的,这会儿又装没事人儿是吧?我看呢,您就别煽情了,该问啥问啥吧,回头那哥们一躁狂,再给您来个自残啥的,我看您就甭退休了,直接到检察院看守所报到去吧,呵呵”我靠近黎叔儿,压低嗓音小声说道。
“我心里有数儿,你小子就别操那份闲心了,跟你叔儿学着点儿,学到手都是活,我身子骨不济了,办完这案子,我想着就让你和胖子出师了,自立门户吧。”黎叔儿看向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很复杂的神色。
“别介啊,我们可没招您不待见,您这是干嘛呀,把我们扫地出门啊?”黎叔儿这一说,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禁不住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
“啥玩意儿,你们俩嘀咕啥呢,知道你们来这里是干啥来了不,尤其是你,叔儿,一个从警三十年的老同志,啊,怎么就不能给年轻的同志带个好头,起个表率作用呢,是吧,这个,这个……叔儿,您渴不,我给您沏茶去,上好的毛尖,我刚从网上淘来的。”一见黎叔儿斜楞着眼珠子看向他,正说得口沫横飞的胖子立马见风使舵,奴颜婢膝地要去给黎叔儿沏茶,沏好茶。
“付景林,我问你啊,刘耀宗真是你杀的吗?”黎叔儿没有搭理胁肩谄笑、暗自得意的胖子,转向付景林,问道。
“是我杀的,关于作案的情节,我已经都向警察同志们交待了,需要我再复述一遍吗?”付景林神情坦然地望着黎叔儿,表情坚定地说道。
“那倒不必,嗯,照你说的,是徐燕死前,将那摄像机和笔记本邮寄给你,你又是在徐燕死亡两天后接到了摄像机和笔记本,从中看到了刘耀宗在你家里和徐燕撕打的视频,于是起了杀机,一面将视频拷进U盘交给我们,试图给我们制造出刘耀宗可能是杀害徐燕的凶手的主观印象,同时又将同样的视频发给了刘耀宗,以此来威胁并将其骗到康乐坡杀害,对吗?”黎叔儿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烟灰,嘟嘟囔囔地问道。
“是,整个作案过程就是这样。”付景林点点头,默认了。
“可是啊,我就不太明白一点,按说你也是快要当爹的人了,虽说那焦丽娜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亲生的骨肉啊,你怎么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而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被别人骂是野孩子呢,你忍心让你的孩子重复林小舟的痛苦经历吗?”黎叔儿皱着眉头盯着付景林的眼睛,一字一字地慢慢说道。
“我当时已经失去理智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一心只想着杀了那个人渣,为徐燕讨回个公道,人一旦鬼迷心窍了,会做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来,我就是这样。”提到焦丽娜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子,付景林的眼圈红了,双手使劲握拳,以压制内心的痛苦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