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见他似乎在有耐心地等着她,姜禾绿更是别扭得不行,把头低着,磨磨蹭蹭,“我刚才可什么都没听到。”
“……想耍赖?”
“明明是您耍赖。”
提到这个,姜禾绿又是不满,“一开始您接近我就是报复沈西成,还骗我来做您的女伴气他,便宜明明都被您占了。”
——还有之前强吻她这事。
他居然还说她耍赖。
姜禾绿不想搭理他,想从他腿上挪开,试着动几下,结果发现他禁锢得太紧,几乎是掐住她的腰,强行把她固定在这边。
真是混蛋。
什么叫做不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现在不就是强迫了吗,虽然两人没有发生什么,但这种暧——昧的姿态,是个人都知道不妥当。
“你是不知道在男人腿上乱动的后果吗?”
时怀见突然出声。
“不知道。”
她心不在焉答一句,抬手,搂着他的脖子,试着先把脚着地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结果没几秒的时间,她发现一个不太妙的事情。
好像……坐到了……什么。
有什么……东西……咯着她。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东西后,姜禾绿所有的思绪都凌乱了,不敢继续想下去,也不敢乱动,原本搂着他脖颈的小手,讷讷地缩回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啊啊啊啊我了个草本植物,她这是惹到了什么。
早知如此就该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地,做个一动不动的老王八了。
为什么要作死呢。
为什么要挑战极限呢。
现在她不知动还是不动,走还是继续坐着,刚才还振振有词,盛气凌人的小脸蛋,此时红得透透,尴尬得脚指头能在地板抠出三室一厅来。
时怀见看她,一问三连。
“怎么?”
“不说话了?”
“刚才的能耐哪儿去了?”
姜禾绿:“……”
她抓着他的衣襟,把额头往上面一靠,埋着脸蛋,隔着衣料感受他的心跳和体温,看似心无旁骛:“我有点晕。”
“晕什么。”
晕球……
看她闷声闷气的,好像真的被吓着了,时怀见把她抱到旁边的位子上,像个带小姑娘的老父亲,意味深长地教育:“不用害羞。”
“……”她低头。
“你刚才坐着的硬邦邦的东西是皮带。”
“……”她抬头。
那小眼神,充满震惊。
“你以为是什么?”
他反问道。
“我……我没想法……”她一边松了口气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我知道是皮带。”
老实承认,她刚才并不知道是皮带。
她还以为是什么不可描述。
但是想想刚才所坐的位置,确实不太可能,只不过周围昏暗,被咯到之后,下意识会往一些不好的方面想。
时怀见看向她的眼神带有戏谑,但对她漏洞百出的解释,并没有揭穿什么。
这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
这次来的人,才是今晚的主角。
姜禾绿见过一次面,上次在温泉馆,这个老美,是沈西成的大客户,他这段时间的忙碌,也是因为老美。
果然,主角一来,沈西成顾不上自己曾经养的小美人在别人怀里,第一个过去迎接。
“要不要再来打一个赌?”
时怀见问道。
“什么赌?”
“我能让沈西成这次的单子黄了。”
他语调沉稳从容,不急不慌的叙述,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小事。
吃过一次亏,姜禾绿不论怎样都不会再上他的当,当即就别过头,“我才不要。”
她要是再上当的话就是傻子了。
逗弄过一次,确实不好骗了,时怀见轻笑,起身后捏了捏她的脸蛋,让她在这里等他一会儿。
见他身影也和沈西成一样在老美那边,姜禾绿拿起桌上的酒杯,一边浅啜一边想,这个男人可真危险,她都快分不清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不论怎样,他是为了报复沈西成才接近的她,那她还是提高警惕,不要让自己沉迷的好。
图男人的钱和权都行,就是不能图他的好和感情。
她一开始要是图沈西成这人的话,现在还不知道被他和白月光欺压成什么样。
姜禾绿用酒精,把自己刚才忽上忽下的心理反应,逐渐地压下去,平静地接受现实。
等到散场,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
比起美人,沈西成果然更爱江山,不论白月光还是小替身,都没有再管,像一只真正的舔狗,跟在老美身后,为其安排整顿。
因为时怀见去的时间太久,姜禾绿自己一个人喝了不少闷酒,晕头转向的,看见男人过来,主动拉过他的手,“您能扶我一下吗?”
明明是问话,自己已经不容对方拒绝,像个树袋熊似的抱住他。
这里的酒很烈,喝几口就容易上头。
看她酡——红的小脸蛋,时怀见有些后悔没能提醒她。
他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脸蛋,“醉了?”
“没有。”
“还能走吗?”
她点头。
她酒量还算不错,因此走路和认人不算什么难事。
只不过思绪有些不太清晰。
送她上了车,时怀见问道:“回家还是去我那里。”
“这还用问吗?”
姜禾绿皱眉,“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
“……好。”
“当然是去你那里。”
“……”
小脑袋还是不够清醒。
时怀见之前一直调戏她,但并没有占便宜的想法,多次询问她,确定最终的目的地是他的家之后,才发动车引擎。
去哪里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里安全。
就算是他的地方,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凌晨两点,车子以均速行驶。
别的女孩子喝醉酒,可能是要抱抱。
也可能像于诗那样,把脚伸到男神怀里。
像姜禾绿这种,喝多酒后喜欢教育人的,为数不多。
在车子刚开始启动的时候,她先吼了两嗓子的rap。
而后突然想到什么,她好奇地问向旁边开车的男人,“你有儿子吗?”
时怀见:“有。”
“他在哪?”
“在家睡觉。”
“怎么不带出来玩?”
“他要睡觉。”
“大晚上的睡什么觉?”
“……”
姜禾绿叹了口气,掌心托着太阳穴,很是愁苦,“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通宵的乐趣。”
“嗯。”
“你嗯什么?
你一老男人你知道?”
“……”
他不说话了。
姜禾绿:“不是我说你,这么一大把岁数了,为什么还不知道教育孩子呢。
小孩是祖国的花朵,是未来的劳动生产力,是泱泱土地的希望,穷什么都不能穷教育。”
时怀见:“我知道。”
姜禾绿:“你知道个球。”
时怀见:“……”
姜禾绿:“你一个做父亲的,明知道小孩子从小没有妈妈,在严重缺乏母爱的情况下,却仍然对他严厉,不知道用爱感化,这是不是你的失职。”
时怀见并不想和一个小酒鬼讨论这么多没有任何探讨性的话题。
但他发现如果自己沉默的话,她就开始唱歌了。
所以他不得不应一句。
而姜禾绿,越说越动情。
她对他儿子,产生极大的同情。
因为她和时妄一样,从小没有妈妈的陪伴,在这方面,一旦产生共鸣,同情心会蹭蹭蹭地往上涨。
这也导致,她教育当爹的语气,非常的语重心长,作为过来人,她说得很详细。
“一个青春期少年,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理解,是包容,是爱和感化,他已经失去母亲了,如果父亲不加倍努力地给予爱心,他以后的成长道路,将会很坎坷,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姜禾绿一边说,一边醉眼朦胧地看着开车的男人。
时怀见沉默了会,问:“你上车后说的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第一句?”
她一顿,“让我想想……我刚才问你儿子在干嘛。”
“不对,是第一句。”
“第一句是……我问你有儿子吗?”
“嗯,你再问一遍。”
“你有儿子吗?”
“没有。”
“……”
车厢,沉静许久。
他说自己没有儿子后,姜禾绿无从可说了。
没有女醉鬼的唠叨,后面的车程,明显比前面要舒畅得多。
到了目的地后,时怀见发现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半睡着了。
黑色长发半遮半掩的脸蛋,透着清灵的美,两片唇瓣红得诱人,可能睡得不太舒服,细弯的眉间时不时蹙起。
没有打扰她睡觉,把车停好后,时怀见走过去,把她从车厢里抱了出来。
就算喝了酒,她身上也没有酒靡味,不知道是不是还喝了其他饮料,唇息间是浅浅淡淡的果香。
他把她先抱到客室厅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先放下,准备招呼保姆帮她洗澡的时候,她慢慢缓缓地睁开眼睛。
男人的手,还托着她的后背,垫在蝴蝶骨处。
姜禾绿眨了眨眼睛,瞳眸明亮,好似不染半点尘埃,清透得过分。
维持这个姿态,时怀见许久未动。
见他一直抱着自己,她低低地问出声:“您是不是喜欢我呀?”
嗓音被酒精熏染过,软绵中还透着微哑,不知道是醒了酒,还是继续醉懵懵的。
时怀见没说话。
姜禾绿却突然坐了起来,凑到他耳边,小脸认真,“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吻我,您就是喜欢我。”
他把手抽了出来,淡笑了声,“你漂亮,说什么都对。”
男人刚转过身,发现面前的路,被她的一条小腿,不偏不倚地挡住了。
姜禾绿像个不知事的小孩子,不顾别人感受,又是挡路,又是咄咄逼人地问:“可是我不喜欢您,因为您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意图不正。”
他哑着声回一句:“那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
她正正经经地说着,“只是突然想起来,您刚才给我讲了个故事,我还欠您一个吻。”
说着,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身子蹿到他面前,小手抓起他衬衫领下方的条纹领带,迫使他低头的时候,自己抬起下巴,柔软的唇覆在他的薄唇上。
周围温度仿佛一度又一度升高,热得让人寻不到方向。
姜禾绿亲得不太熟练,摸摸索索的,又啄又咬。
这一次,不是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