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剑解决了对手,秦衡萧回了坐席,梅慕九指他看向左面,那边卫璿刚刚上台。
他刚一上台,玄琅天宗过来观看的弟子们便不顾周围眼光,都起身欢呼起来,为他加油,卫子玹也不阻止这种行为,这让梅慕九对这个宗门更有好感了。
倒是卫璿冷冷瞪了他们一眼,做了个“成何体统”的口型,师弟师妹们见了也一点都不生气,都是笑嘻嘻地复又坐下,还不忘向他挥手继续加油。卫璿只好宠溺得笑笑,专心对付对手了。
他与往日一样一身青袍,玉冠束发,看上去正是个翩翩君子,稳重而温润。自他名扬天下后,修士们都道他是玄琅之玉,正是因为他的为人处世,剑法与长相都如玉一般,圆润精致。
“冒犯了。”他一拱手,便携剑而起,身姿矫健,宛若游龙。
他的剑名为清音竹,通体玉色带翠,剑穗形若竹叶,当它出鞘对战时,便使人仿佛看见遍地青竹幻影。它的剑音亦是清雅如琴瑟和鸣,风卷竹叶,总让人心醉神迷。
他的对手是破北天宗极为出色的弟子马诚,惯用一双名为飒星的流星锤,身躯高大健壮,一身粗皮厚肉,长得英武不凡。
这一场围观之人异常之多,毕竟是两个天宗最出名的大弟子对决,感兴趣的人数不胜数。而他们也着实没有辜负人们的厚望,打得精彩至极。
连看谁都看不惯的渡船张都说,这两人很是和谐,粗中带细,一场比试如同武将描画,既有将帅豪情又有丹青画意,相辅相承看不出输赢。
果然,直到最后鼓声再响,两人也没有分出胜负。
剑与锤相接,青芒一闪,两人同时往后退去数尺,卫璿顺势收剑行礼:“北斗之锤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多谢指教。”
马诚亦是收起锤,憨厚的脸上隐隐有些不好意思:“你才厉害,我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改天再来!”
梅慕九喃喃道:“这两人倒有点武侠的感觉了。”
卫璿刚退下,卫琅便红着脸极其激动得上了台。小姑娘今天特意穿了件工艺极为繁复的青色襦裙,描眉画唇,好生打扮了一番。
因为她的对手,正是阴圣天宗的郑崇谦,她喜欢了许久的人。郑崇谦只是阴圣一个排名不上不下的弟子,既没有特别出色,也没有修为低下,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类型。他也不像其他族人那般高大,倒有些像个书生了,总喜欢穿着书生一般的袍子,一双丹凤眼更让他少了些阳刚之气。
但实际上他却是个名副其实的冷淡性子,极其不好相与。
“好久不见。”卫琅羞红了一张脸,手指悄悄揪着裙角,嗫喏了好一会儿才敢打招呼,与往日大大咧咧的样子大不相同。
郑崇谦冷着脸,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然后抽出武器要开始了。
卫琅:“……”
夭寿的是,她就喜欢这一套。
华羽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稀奇道:“如今的小姑娘怎么也会喜欢这种男人?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梅慕九笑道:“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有很多都不喜欢油嘴滑舌的男人。”
华羽闻言叫冤:“本王从没欺骗过女孩子!”
此回比试结束得很快,不说卫琅全程小鹿乱撞,单论修为,她也的确比不过郑崇谦。走下台去,卫琅小碎步跟上郑崇谦,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啊?”
郑崇谦止步,没有看她,停顿了一息,道:“三年前,西楚峰顶。”说完便走了。
即使他说起话来就像凛冽的风刀子一般,卫琅也高兴得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站了许久。
卫玕一脸嫌弃地站在她身边,虽然个子只到她的腰部,脾气却大得很:“真不知道这个小白脸到底哪里好。”
梅慕九远远的看见了,叹了一声:“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
渡船张赶紧打趣了一句:“没想到宗主也是个多情之人,有没有打算娶个宗主夫人回来?”
梅慕九:“……”
梅慕九:“你就看你的比试吧。”
“好吧。”渡船张适可而止,抢了一兜华羽的瓜子,一个人找乐子去了。
又看过几场还算精彩的对决,梅慕九伸个懒腰,决定回房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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