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明白吗?”
靠......
姜黎玫呼出一口气,把头抬了起来:
“OK,任医生,你的喜欢我收到了,你还需要什么反馈吗?”
我不能给你什么反馈。
任遇这样聪明的人,用他高考成绩的零头来解这句话,也应该很明白了。
姜黎玫目睹任遇的眼神由温转凉,习惯性伸手扶眼镜,那是紧张的小动作,可抬了手才后知后觉眼镜不在自己鼻梁上。
她乘胜追击:“任遇,你还记得,我是你弟弟的前女友吧?”
她舔了舔嘴唇,还有残留的甜味:
“那是你亲弟弟,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我们在一起了好几年。”
“可你们也分开了很多年。”
甚至比在一起的时间还长。
姜黎玫自然知道,她尽量用认真的态度回馈任遇,起码,话要说明白,却也不想伤他:
“任医生,就算我和任寻没缘分,也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他的双胞胎哥哥,我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我做不到每日面对一张和前男友一模一样的脸而心无杂念,这样对谁都不公平,你明白吗?”
任遇的手又搅在一起了。
姜黎玫其实观察过很多次了,只要他焦虑紧张,就会紧紧攥拳,她也不急,注定的结果,给他一些时间又何妨。
沉默了一分半,确切说,是87秒,姜黎玫一个数一个数点的,之后,任遇终于有了回应。
他微微皱起了眉,唇角轻轻抿着:“我明白,但我不接受。起码,你应该给我一个机会。”
姜黎玫笑了,很是无奈:“给你什么机会啊任遇,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只要进程被无限拉长,事物的发展未必会一成不变,这是客观且科学的。”
“你别跟我说科学,”
姜黎玫叹了口气:
“任医生,我不喜欢你,人的感情总不能用科学解释吧?”
她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因为真话就要伤人,但是执拗如任遇,一切顾左右而言他都会被他像排除错误选项一样除掉。
她只能实话实说,然后发一张无聊的好人卡。
“任医生,真的很谢谢你帮我,替我出头,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但也最多只是朋友了。”
就从这句话开始,任遇眸子里的温度再次变幻,刚刚是凉,如今就是盛满碎冰的冷。
冷,且空。
姜黎玫承认,她动了一点点恻隐之心。
这些年她身边男友没断过,皮相上等,性格有趣,最好有点闲钱傍身,如此互相慰藉也不是不行。饮食男女,好聚好散,开心就好。
任遇符合这些标准吗?
当然。
除了性格她还不是很了解,其他也算是个不错的约会对象。
但是......不行。
姜黎玫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罪过,然后站了起来,沙发上的米色抱枕随她起身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她弯腰拾起,重新放回原位,瞄一眼任遇,好像还在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自此,直到她出门,任遇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跟着她,要开车送她回家。
“你一夜没睡了,还有伤,开车很不安全,而且我也想自己呆着,可以吗?”
姜黎玫觉得自己摸到任遇的命门了,凡事就要实话实说,哪怕会伤人。
任遇果然顿住了脚步,没再跟上来,只是半敞着门,在门边目送她,清隽身影未染一丝颓累,好像未曾一夜不眠。
只是姜黎玫下了一层楼梯在拐角回头看时,门边的清寂肩膀有微微的塌陷,注意到她的视线,又瞬间挺直。
地上还有个小小的毛茸茸的东西。
客人走了,任遇的猫终于敢露头,站在主人脚边,四只眼睛一起望着姜黎玫的背影。
就因为这一幕,姜黎玫心情瞬间下坠,说不清为什么。
拒绝别人明明很简单,姜黎玫业务很熟练,可今天莫名其妙在任遇身上犯了难。
什么事一旦谈起感情,真的烦。
“来!豆浆好了,小心烫!”
老板吆喝着,端来满满一碗豆浆,冒着汩汩的热气,也驱散了姜黎玫的烦心,她需要一顿热乎乎的早餐来暂时麻痹自己,可刚一低头,眼前瞬间模糊一片。
姜黎玫把布满水汽的眼镜摘下来,握在手里愣了半晌,然后重重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