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依陛下的意思,这次宫变我是万不该荡平的咯!啧啧,原来我应该安坐于后宫之中眼睁睁的看着陛下被您自己的一众儿子们给活活逼死,也不该出手救陛下于危难呐!这样,方是陛下眼中的贤后嘛!”阿娇柔柔一笑,笑得更加温婉和煦。
“你……不要拿你那张老脸冲着朕笑,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多大岁数了?看到你这张老脸,朕就觉得恶心!滚,你给朕滚!朕不想看到你!”刘彻见得阿娇如此,当即不掩厌恶的低吼道,满脸嫌恶地别过脸去,竟是不欲再多看阿娇一眼。
“呵,刘彻,你以为我就很稀罕看到你么?”阿娇见状怔了怔,随即嗤笑出声,脸上温婉笑意更深:“我这不是见得你命不久矣,为了这大汉的江山着想,才勉为其难的和你这糟老头说叨几句嘛?”
“你……皇后你大胆,竟敢直呼朕的名讳?还敢辱骂朕是糟老头儿。你你你,谁说朕命不久矣了?啊?!朕不会死,朕不会就这么死!朕会长生不老的!朕一定会长生不老的!”刘彻气得不行,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他怎能就这样去死?他怎能就这样去死?!他的江山、他的荣华……他的一切,他都还没有享受够呐!他怎能就这样去死?怎能就这样去死?!
“呵,长生不老?万岁万岁万万岁?呵呵,刘彻你凭什么能够办到呢?难不成,你真以为江充那个术士替你炼制的那些个所谓的仙丹会管用?呵呵呵,那些药丸你这应该还有不少吧,要不要本宫拿出来给你服用啊?”阿娇闻言霎时便不可抑止的哄然大笑了起来,随后便在寝室内好一通搜罗,翻找出数瓶丸药来,随后便来到刘彻的榻前,捏住刘彻的下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瓶中的药丸一骨脑的统统硬塞入刘彻的口中:“陛下可莫要说臣妾不贤。臣妾可是巴巴的将陛下存着的那些个宝贝仙丹尽数拿出来给陛下服食了哩!呵呵,陛下您就好好享用吧!看看这些个什么劳什子仙丹能不能救得你的一条命,让你多苟延残喘的多活上那么一日半日!”
“唔,唔……,咳咳……”一大堆丸药被硬塞进嘴中,又被强迫着生生吞下的刘彻,差点儿被这些药丸给哽死,一边呼呼的喘着粗气,一边一阵猛咳,好不容易才将药丸全部吞咽入腹,全身虚脱无力的瘫软在榻上。他的脸色更加灰败,眼神却无比狠戾,闪着森森的厉芒犹如毒蛇一般阴狠的直直瞪向一脸淡然的阿娇:
“皇后,你是恨不得朕不能早点死么?哼,朕不会如你的意的!朕绝不会如你的意的!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盘算些什么?”
“哦?!陛下倒是说说看,本宫此时心中究竟有何盘算?”阿娇闻言不由轻挑眉头。
“哼,你还能想些什么?不过是瞧着朕快要不行咯,便起了别样的心思。左不过,是想效仿吕氏亦或是你那好外婆窦氏,或是垂帘听政、或是手掌权柄,总之,是想等朕崩了之后,扶一个不晓事的稚子继位,然后做一个大权独揽、权倾朝野的皇太后罢了。”刘彻鄙夷的一笑,眼中尽是嘲讽:“皇后,你说朕说的是也不是呀?”
“陛下,您怎么能如此想呢?在您眼中臣妾就是这般不堪么?”阿娇闻言当即无限哀怨的瞅着刘彻,委屈巴拉的道。
“呵,少在朕面前装了!你们后宫的这些个女人,左不过就是这点子想头。以为朕会不知道?笑话!”刘彻闻言面露不屑的冷冷哼笑道:“皇后,朕不会让你如愿的!就算朕真的活不过今日,朕也不会遂了你的心意!朕的子嗣颇丰,而且几乎俱已长成,哼,朕这就下旨册立一位皇子为储,唔,如今剩下的皇子之中六皇子居长,无嫡立长,就六皇子吧!朕这就下令册立皇六子为皇太子,一旦朕驾鹤西去,便由他来继承我大汉的江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六他也是年逾四旬的人了,一个心智成熟的中年男子,哼,皇后,我就不信你一个被黄土埋了大半截身子的老太婆能够斗得过他。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陛下您终于想通了,总算同意册立太子咯,呵呵,真是难得的紧呐!”阿娇闻言不怒反笑,语气中却是满满的惋惜:“只是……唉,终归六皇子那孩子是个没福气的!如今,他要是于泉下有知陛下您如此看重于他,甚至欲将这大汉的江山托付于他,立他为储君,想来就算他本是冤死的亡魂,黄泉路上也该是瞑目了吧,啧啧!”
“什么?你说什么?!六皇子死了?”刘彻闻言一怔,讷讷道。
“哦?!我没告诉陛下吗?您口中的‘长子’——六皇子刘宇已于前几日宫变之时,惨死在了他亲生兄弟们的屠刀之下。据说是被人大卸八块,尸骨不全呐!”阿娇满脸沉痛的道。
“……呵,朕本来想将皇位传给他呐,看来也是个没福气的,死了便死了吧!还是那句话儿,朕的子嗣颇丰,六皇子既然去了,朕就将皇位传给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朕有那些多儿子,且俱已成年,还怕找不出一个继承朕的大统的儿子么?”刘彻闻言怔了怔,随即不以为意的轻笑道。
“是呀!陛下子嗣颇丰,还怕找不到一个可以继承大统的儿子么?”阿娇闻言脸色愈加凄然,眼中却透露出浓浓的讽意:“陛下,臣妾忘了告诉您一件事儿。一件很重要的事儿!那就是——三十皇**变当日,十七皇子与二十五皇子借机派兵突袭众皇子居所,很不幸的,您的一众皇子俱都为其所害,如今,除了三十二皇子刘延下落不明之外,其他皇子俱都遭到毒手,尸骨不全。陛下,还望陛下节哀呀!”
“什么?你说什么?!朕的皇子,朕的皇子全都死于非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刘彻闻言也急了,不怎么哪里来的力气,竟是倏地自榻上弹坐了起来,一双不断痉挛的手死死的拽住阿娇宽大华丽的衣袖低喝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