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冷忆霖很早就回到了家,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看到夏飞羽和太奶奶,蓝妈说老太太已经睡下了,而少奶奶却是出去办事了。
冷忆霖挥手让她先下去,自己则是倒了一杯红酒轻抿了几口,那死女人又是去哪里混了,这么晚了竟然还不回来,她就不怕遇到坏人吗?
一想到坏人,他想起了田子言,这个很懂得伪装的女人,跟在他身边也快有一年了,他竟然还没有看出来她的心地那么坏。
烦躁地喝光了杯中的酒,拿起车钥匙就走出门去,蓝妈说,她好像是回家看夏夫人了。
很好,他也很久没有再见过夏夫人了,那就趁这次机会见见面,他可不想承认,他主要是担心夏飞羽。
一座偏僻的医院里,门口稀疏地停着几辆轿车,孤零零的路灯散发着暗淡的光,冷忆霖的车子吱的一声停下,在几辆车子中,他的黑色布加迪显得鹤立鸡群。
夏飞羽坐在病床前,细心地帮白羚擦着面容,又擦了手,看着白羚枯瘦的面颊,她的心狠狠地抽痛着。
白羚这个状态已经好多年了,她终于熬不下去了,期间夏少奇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直到他入狱后,也没有来过一次。
“妈妈,你醒醒好吗?看到你这样子我真的好难受,妈妈,爸爸他很担心你,他不像外表看上去的冷漠,他心里一直有愧。”
“爸爸不说,是因为他心里内疚,妈妈,求你了,赶快醒过来吧。”
夏飞羽泣不成声,她会忽然赶过来,是因为医生下了病危通知,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没了活下去的动力。
从小,她的家庭就不温暖,虽然她的家庭是所有同班小朋友里最豪华的,但是那只是外表。
她多想爸妈也能像其他小朋友的爸妈那样,带着她出去游玩,看最美的风景,享受最美的美食,感受最温暖的亲情之乐。
不能,统统都不能,小时候的她,甚至是有些孤僻的,在她以为她要得抑郁症的时候,穆乐乐出现了。
如今她好不容易又有了张素心这样的亲人,妈妈却又……?夏飞羽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她也有承受不了的时候。
冷忆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夏飞羽哭花的小脸正对着病房门口,小脑袋枕在妈妈的胳膊旁边。
一路上,他简直不知道是怎么开车的,心急如焚,只知道自己要快点看到那让他担忧的小女人,只有亲眼看到她安好他才彻底放了心。
静静地看着她犹带泪珠的小脸,冷忆霖的大手不由自主地抚了上去,这张脸,嵌在他的心里十几年了,有痛恨,有思慕,更多的是眷恋。
但是每每一看到这张脸,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以前的画面,那幅他永远了忘不掉的一幕。
这是第一次夏飞羽没有一点防备的任由他摸她的脸,她的脸蛋真的好嫩滑,就像小婴儿滑嫩的脸颊,别的女人需要化妆来遮掩脸上的缺陷,而她,任何化学品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