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但凡看见‘悦己斋’三个字,大约都会想到‘女为悦己者容’,诚然,不论是待字闺中的还是已然出阁的女子,之所以不遗余力地打扮自己,大多数原因都是为了取悦她们的心上人,可梁静笙之所以这样命名,却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两个字本身的含义,悦已,让自己高兴,只为自己,不为旁人。
这么想着,梁静笙又再看了眼这‘春生堂’三个字,一个医馆取了这样的名字,多少让她觉得有些怪异。因为她的第一反应是:春风吹又生。这病若是反反复复的,医馆的生意大约不会差,可病人来的会不会依旧是这家医馆,恐怕就难说了吧?梁静笙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的太多,名字好坏其实跟生意好坏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她自己不也刚开了家首饰铺子么?这云州城内的首饰铺子不知凡几,也不知道她这铺子能不能撑着,能撑多久,她自顾尚且不暇,又如何能管旁人的事。
有了全心全意想做的事,时间过的极快,悦己斋不知不觉也开了一个来月,正如梁静笙所隐隐担忧的那般,悦己斋的生意并不大好,甚至可以说,很不好,门可罗雀。就跟当初二舅舅说予她知道的一般,这云州城中早已有了很多家比较出名的首饰铺子,其中几间擅长钻营的,甚至还会为成套的首饰头面配相称的衣裳、绣鞋,若是城中有些身份的人家,那些铺子还会派专人把东西送到她们府上供她们挑选,服务不可谓不周到。
枯候了许久,一个进门的客人都没有,梁静笙与同样男装打扮的墨竹、墨兰相视苦笑,她倒是也想送东西上门让人挑选,只是那些府邸门槛虽不是特别高,却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本来梁静笙是特意来送图样,顺便看看铺子的生意有没有比前几天好转一些的,可翻看赵掌柜的递过来的账本,看着那寥寥几笔的记录,梁静笙此刻的感觉,大约就是寒冬时节喝了一大杯凉水,从内到外都觉得冷。
与悦己斋的冷清相比,一墙之隔的春生堂则是一幅门庭若市的场景。这对比之下,梁静笙顿时有些泄气,与赵掌柜的又寒暄了两句之后,梁静笙准备回府想想办法,却发现墨兰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墨兰那活泼好动的性子,梁静笙是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了,这会儿好似除了在铺子里等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根本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过了大约两刻钟,墨兰略有些狼狈地回来了。
“主子还在这里呢,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到处乱跑?”墨竹的语气有些严厉。
“我没乱跑,我就是去隔壁打听打听,明明咱们两家的铺子是差不多时候开的,为什么他们的生意就那么好。”
闻言,梁静笙失笑,“隔壁是医馆,咱们这儿是首饰铺子,怎么能一样呢?你便是不去问,我也大约能猜到,恐是那位坐堂大夫医术了得,仁心仁术,药到病除。”
“小……”墨兰正待开口。
“咳咳。”墨竹听见那个‘小’字连忙假装咳嗽,只怕那个‘姐’字随之蹦出来,墨兰的那把大嗓音,这一吼,只怕这附件一排的铺子都要知道这悦已斋的真正东家是个姑娘家了。
墨兰反应极快,很快就改了口,“主子,您说的也对也不对,隔壁那位老大夫呀,旁的什么病症都不看,只看诊一种人,求子的妇人,这是活的送子观音啊!”
“别口无遮拦的乱说话。”这话,是针对墨兰最后的那句。之后,梁静笙望着从隔壁铺子门前一直排到她铺子门前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微微有些愣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牵涉到子嗣大事,难怪医馆的生意那么好。也不知道与她当年情况相似的人又有多少呢?
只是就看了这么一会儿,梁静笙就发现了不对劲,“怎么这么快?”她记得当年她去医馆看诊的时候可是要费不少时间的。
梁静笙的意思,墨竹没明白过来,包打听的墨兰有些贼兮兮地说,“我知道我知道…….”
墨兰解释了一通后,梁静笙微微有些惊讶,原来春生堂这热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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