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笙问起这事,赵掌柜脸上的神色看起来似乎有些惭愧和难以启齿。
“咱们这生意能好起来,还是多亏了隔壁春生堂的福了。”
“啊?这话怎么说?”
跟随着赵掌柜的来到春生堂门口,看着那红底黑字的大幅告示,梁静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明明,他们两家并没有太大的交情,除了比邻,除了差不多时间开铺。
依赵掌柜的说法,他见到头一个妇人的时候其实是拒绝了的,因为他知道他们两家铺子并没有什么交情,可那妇人百般恳求,说是从临县来的,也不求什么,就根据规矩,留个名儿,至少也有个希望,还几番要跪,他一时不忍心,就给登录了,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至于那些买了首饰的,都是家中富贵的,想要让掌柜的把她们的排名往前挪一挪。
梁静笙从来不知道,原来生意还能这样做。可同时她也很是惴惴不安,这事儿透着古怪,他们若只是帮着留个名还好,到时候等春生堂再开了,他们把这本子往春生堂一递,结个善缘,这事儿也就算完了,这靠着他们卖了不少首饰出去,似乎有点儿不好。君子爱财,这取之也要有道。
翻了翻那单独的本子,登记的人还真不在少数,哪儿冒出这么多求子的妇人来?又再看了眼春生堂紧闭的铺门,梁静笙叹了口气,这事儿只能先这么着,等春生堂的人回来再说。不过,暂时歇业的理由居然是冼大夫身体不适,这样任性的理由真的好么?
梁静笙静默间,又陆续有人来询问隔壁春生堂的事,看着赵掌柜的和两个小二应付自如,梁静笙觉得自己和墨玉木墩子一样站在铺子里,好似有些多余了。于是悄悄与赵掌柜的打了个手势,就先行离开了。传到桥头自然直,这会儿还没看到船呢,她急也没用。
“怎么样?开门了么?”慕容二夫人急急地问。
来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开门呢?难道春生堂倒了?”果然是骗人的么?
“二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话就说!”
“春生堂门上的告示换了张。”
“什么时候换的?说什么了?”
“就是您去过的第二天。”而后支吾了会儿,那人又道,“您也知道的,表小姐的铺子就在春生堂隔壁。”
“什么她的铺子,那是我们慕容家的,是我们二房的铺子。”
“…….”可表小姐不是花银子买下来了么?户名也早在铺子开张的时候就改了。“奴婢是猜测,也许因为铺子就开在一块儿,所以表小姐是认识那位冼大夫的。”而且还挺熟的。
慕容二夫人显然是没有心情听来人的这些个没依据的猜测,只是说,“那告示上究竟说什么了?”
“……说要看诊的都去表小姐铺子里登记着,等春生堂重开的时候,冼大夫会按顺序上门看诊。”
听了这话,慕容二夫人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似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奴婢还听说,很多人为了把顺序往前提一提,在表小姐那铺子里买首饰呢。”
听了这话,想起前几天的方府之行,慕容二夫人傻了眼。